第4章 生在華山,死在華山(萬更求訂閱!)_諸天一道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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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在華山,死在華山(萬更求訂閱!)(1 / 2)

諸天一道!

朝陽峰上。

隨著嶽不群的再次出現,氣氛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風清揚和嶽不群都是為了葉千秋而來。

風清揚這二十年來,一直都在默默守護著華山。

所以,葉千秋鬨出這般大的動靜,他自然要來,要探清楚虛實。

隻是,嶽不群一直賴著不走。

這讓風清揚很是不爽。

風清揚著實是不想和嶽不群多說話,但心中卻是暗道,你一個隻懂煉氣的小輩,華山要是真有強敵,難道還能靠你抵禦不成?

嶽不群卻是不管風清揚怎麼想,眼下,好不容易見到了這出神入化的葉道人,當然是要趕緊找機會看能不能再讓人家指點兩下。

錯過了這次良機,再見這位葉道人,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葉千秋的目光在風清揚和嶽不群二人的身上掃來掃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二十年過去,風清揚不再是當年那個威震江湖,意氣風發的劍客。

華山劍氣之爭慘案發生之後,這二十年間,風清揚一直隱居華山,雖然當年在寧清羽的墳前,風清揚說了從今往後不會再見華山派的人。

但是,他這二十年其實還是在默默守護著華山派。

他如今內外兼修,功力大成,早已經悟透了氣劍本為一體,不分你我的道理。

隻是見嶽不群這些年來,依舊堅持什麼以氣禦劍,自然不會主動去向嶽不群這個晚輩去示好低頭。

風清揚守護的是華山派,卻不是嶽不群的華山派。

風清揚是驕傲的,但從他的口氣中不難發現,他對嶽不群不大瞧得上,一口一個嶽不群那小子,真是狗屁不通,便可知風清揚對嶽不群暗中觀察了許多年。

葉千秋見這兩叔侄,你不動,我也不動。

葉千秋不禁搖頭失笑,直接轉身就走,朝著林子裡行去。

嶽不群見狀,急忙跟上,道“前輩??您去哪兒?”

葉千秋道“我去換衣服??洗個澡,怎麼?你還想看貧道洗澡換衣服?”

嶽不群見狀??急忙尷尬的停下腳步。

眼看著葉千秋走的遠了。

嶽不群看到風清揚還沒打算走的意思??就朝著風清揚道“風師叔,您老人家什麼時候回山的?”

“怎麼也不到玉女峰去??和師侄說一聲。”

風清揚一臉傲嬌的瞥了嶽不群一眼,道“怎麼?我風清揚回華山??還要向你嶽不群稟報?”

嶽不群聽了??倒也不生氣,道“風師叔說的哪裡話。”

“您老人家能回華山來,師侄高興還來不及。”

“您想什麼時候回來,自然可以什麼時候回來。”

“隻是??這麼些年不見??師侄還以為您老人家一直在外雲遊天下……”

風清揚冷哼一聲,道“行了,彆虛頭巴腦的說那些廢話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是怕我把你的掌門給擼了吧。”

“你放心,老夫還沒那麼不要臉,寧清羽既然把華山派掌門傳給你了。”

“那你嶽不群自然就是華山派掌門。”

嶽不群一聽??當下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他其實的確有這個擔心。

風清揚二十年前,就已經是華山派第一高手??威震江湖,曾經以一己之力??力戰魔教十大長老。

如今??二十年過去??風清揚的實力肯定已經更上一層樓。

他如今雖然紫霞功大成,但也未必是風清揚的對手。

當年的劍宗弟子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可是逃離了華山。

風清揚突然出現,會不會是帶著這三人重新殺回了華山,想要謀奪他的華山掌門之位。

現在,一聽風清揚說了,並不會褫奪他的掌門之位。

嶽不群當然放心許多,風清揚的為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拋開劍氣之爭,他其實對於風清揚還是很佩服的。

畢竟,華山派當年的威名之盛,和風清揚有很大的關係。

嶽不群心裡盤算著,若非劍氣之爭讓華山派傷亡慘重,如今的華山派,又豈能淪為二流門派。

“風師叔說笑了,師侄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風師叔,您老人家是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我華山派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

“您老人家現在回了華山,我是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您老人家想要褫奪師侄的這掌門之位。”

“更何況,區區掌門之位而已,若是風師叔您老人家想要做這華山派的掌門,師侄直接讓風師叔您坐了便是。”

“咱們華山派現在不比從前了,如今在江湖上的聲勢是大大不如從前。”

“若是有風師叔坐鎮,我這肩上的擔子不知要輕多少。”

嶽不群的話還沒說完。

風清揚就朝著嶽不群道“行了,你那點鬼心思和寧清羽是一模一樣的,你以為老夫會信你的鬼話?”

嶽不群聞言,當即苦笑起來。

他這話,自然是三分真切,七分虛假。

經過劍氣之爭的慘變,他心中未嘗不知劍宗和氣宗著實沒必要分個高低。

隻是,一想到師父臨終前的教誨,又想一想當年那些氣宗的同門師兄弟都死於劍宗弟子的劍下。

他那顆心就不免的顫動起來。

如果他給劍宗平反,那他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麵去麵對師父和那些慘死的師兄弟……

隻是,眼下,華山派勢微,若是能拉攏風清揚繼續留在華山,往後也算是一道保障。

所以,他才會給足風清揚麵子。

也是為了試探一下風清揚的口風,看他有沒有留在華山的意思。

但風清揚顯然沒有理會嶽不群這茬兒,嶽不群也不再多言。

叔侄倆就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站著。

……

朝陽峰上,有一個仰天池。

池中,有湖水。

葉千秋把身上的破衣爛衫給脫了去,噗通一聲跳進仰天池中。

池水有些涼,葉千秋用先天真氣將池水給弄熱了。

在池子裡泡起了澡。

他可不管風清揚和嶽不群是不是還在外麵等著。

這倆人各懷心思,喜歡等,那就等著唄。

葉千秋泡澡泡了一個來時辰,還小眯了一會兒。

方才出了仰天池,換了新衣服,將頭發、胡子都給稍微打理打理,露出一張白淨無暇的臉龐,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林子外行去。

出了林子,卻見風清揚和嶽不群兩人還在那兒杵著。

葉千秋見狀,不禁笑道“你們還有事?”

風清揚和嶽不群一看葉千秋出來,皆是一愣。

眼下的葉千秋和剛才那個邋裡邋遢的野人已經完全是兩種狀態。

雖然,剛剛野人狀態下的葉千秋,也有著高人風範。

但眼下,葉千秋不論是從樣貌還是氣質來看,都已經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饒是風清揚也忍不住讚道“前輩當真是仙道中人,令人望而生畏。”

嶽不群更是舔著臉誇讚道“葉前輩真乃謫仙也。”

嶽不群年過四十,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見過像葉千秋這麼舉手投足間都冒著仙氣的人物。

仙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縹緲,你無法用某個具體的詞彙去形容,但當這樣的人一旦出現在你的麵前。

你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仙氣這個詞。

葉千秋聽慣了彆人的吹捧,將二人的話自動忽略。

葉千秋見二人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便道“你們有事說事,沒事,貧道可就下山去了。”

風清揚道“葉前輩在華山呆了二十年,嶽不群這小子卻是沒向葉前輩儘過地主之誼。”

“若是葉前輩不嫌棄,老夫想請葉前輩到老夫所居的茅屋一敘。”

嶽不群從旁一聽,有些傻眼了。

“風師叔,你剛剛說什麼?”

“你說葉前輩已經在華山呆了二十年?”

風清揚瞥了一眼嶽不群,道“彆說是你小子,就是連老夫也沒有察覺到葉前輩的存在。”

嶽不群聽了,不再多言,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得跟著風師叔一探究竟。

這時,葉千秋朝著風清揚說道“貧道和你不過萍水相逢,咱們好像沒什麼要敘的。”

葉千秋這話太過直白,倒是讓風清揚有些尷尬。

不過,風清揚還是說道“老夫和葉前輩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既然咱們能遇見,那便是緣分。”

“正所謂,道君論龍虎鉛汞抽添,正要後世有根有緣,從此下手,雖說神仙還是神仙做,吾卻偏曰凡人亦可做神仙,葉前輩修仙道,應該更講究緣法才是。”

葉千秋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嶽不群見葉千秋笑了,皆是不太明白葉千秋在笑什麼。

風清揚卻是暗自慶幸,還好他曾經拜讀過張三豐張真人的大作,不然,今日還未必能將這位葉道人給留下。

葉千秋看了風清揚一眼,道“風清揚,你還算不錯。”

“總歸是沒忘了華山派其實是道門傳承。”

嶽不群聞言,心頭一動,道“莫非葉前輩和我華山派也有淵源?”

葉千秋道“走吧,咱們到你下榻之地去詳談。”

風清揚聽了,當即抬手,道“葉前輩,請。”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和風清揚一起朝著朝陽峰下去了。

而嶽不群則是不動聲色的跟在二人的身後。

風清揚自然發現了嶽不群在後邊跟著。

但是,卻也沒有出言阻止。

……

風清揚所居之地,不在朝陽峰,而是在玉女峰上。

玉女峰絕頂之上有一個危崖。

危崖上有個山洞,是華山派曆代弟子犯規後囚禁受罰之所。

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

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

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做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麵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嶽不群眼看著風師叔帶著葉千秋來到了這思過崖,不禁暗道“這風師叔為何要帶葉道人來這思過崖上?”

不多時,風清揚朝著葉千秋說道“葉前輩,這裡便是我平日所居之地了。”

嶽不群聞言,心中更是驚訝,暗道“莫非風師叔這些年一直都在思過崖上住著。”

思過崖是什麼地方,嶽不群自然是清楚的。

華山弟子誰沒事乾會到這思過崖來。

隻有犯了錯的弟子,才會到這崖上來麵壁思過。

風師叔平日裡若是在這思過崖幽居,那豈不是說風師叔自覺犯了大錯,故此在此思過?

那到底是在思什麼過錯呢?

是在反思劍宗錯了嗎?

一時間,嶽不群腦海之中思緒良多。

他也不方便插話,隻是在一旁靜靜候著。

此時,葉千秋和風清揚往崖邊走了走。

風清揚道“修仙道之人,是否都如同葉前輩這般呢?”

葉千秋道“如我這般什麼?”

風清揚道“心無旁騖,隻求長生。”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修道之人,我也見過不少。”

“有的人,從始至終,都在真心向道。”

“但有的人,走著走著,便忘卻了從前為什麼要走上這條道。”

風清揚聞言,卻是心頭一動,好像聽出了葉千秋意有所指。

“敢問葉前輩修仙道多少年了?”

“可曾見過武當張真人?”

葉千秋負手道“武當張真人?”

“嗬嗬,隻聞其名,卻是未曾有緣見過其人。”

“至於貧道修仙道多少年了,其實說來也不算太長,不到二百個春秋而已。”

葉千秋這話,不知嶽不群聽得一愣,就連早已經有了心裡準備的風清揚,亦是忍不住驚訝。

風清揚歎道“古往今來,老夫隻聽聞過兩人能活到二百歲往上。”

“其中一人便是昔年千秋宮宮主,謫仙葉道人,他在三百歲時飛升得道,破空而去。”

“還有一人,便是武當派創派祖師張三豐,他在二百二十歲時飛升得道,破空而去。”

“想不到,今日,老夫居然能有幸得見葉道長這樣的高人。”

葉千秋聞言,隻是笑了笑,道“活得久不算什麼。”

“活的有意義,才算不枉在這人間走一遭。”

風清揚聽了,卻是問道“如何才算是活得有意義呢?”

葉千秋道“那要看你怎麼去看待自己的人生。”

“就好比你風清揚,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你風清揚的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風清揚聞言,臉上泛起一絲思索之意。

“有什麼東西是比老夫的性命還要重要的?”

風清揚悄然問著自己。

葉千秋道“你的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怎麼?不敢說出來?”

風清揚道“老夫這一生,生在華山,守在華山,也當死在華山。”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比老夫的性命還要重要的,那就隻有華山派了。”

此時,葉千秋突然朝著身後的嶽不群問道“嶽不群,那你呢?”

“有什麼東西是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的?”

嶽不群沒有想到葉千秋會突然來問他。

他本來聽了風清揚的話,還在愣神之中,這時,聽到葉千秋問他,也不假思索,便直接開口道“當然是華山派。”

“我願意為華山派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的性命。”

葉千秋聽了,笑道“很多年前,貧道曾經見過你們的華山派創派祖師郝大通。”

“彼時,郝大通尚是全真七子,他與人發生了恩怨,錯手打死了一位老婆婆,人家老婆婆的後人打敗了他,要他償命,他自覺做了錯事,就拔劍自刎。”

“就在這時,郝大通卻是被長春子丘處機給救下,丘處機道,若是人人比武比輸了,都要抹脖子自刎謝罪,那他丘處機有多少顆腦袋都不夠割的。”

“你們說,郝大通若是那時候抹脖子死了,現在還會有華山派嗎?”

風清揚和嶽不群聽了,臉上都浮現出異樣之色。

風清揚若有所思。

嶽不群卻是暗道,這位葉道人到底活了多久啦,若是真如他所言,他曾經見過華山派的創派祖師爺,那他現在最起碼也在二百五十歲往上了吧。

這位葉道人為何要講祖師爺的陳年往事呢?

嶽不群參不透,高人說話,都喜歡雲裡霧裡的。

這時,風清揚卻是長歎一聲,道“葉前輩的意思,老夫明白。”

“隻是……”

葉千秋笑道“不,我看你還是一點都不明白。”

“既然華山派能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為什麼不能放下成見,去將華山派發揚光大呢?”

“人常說死要麵子活受罪,華山派到了今日之地步,隻剩下你們師侄二人,你們尚且不能精誠團結,那這樣的華山派,留之何用?”

“所謂傳承,不止傳的是人,更傳承的是精神。”

“你華山派的精神又是什麼?”

“是所謂的劍氣之爭?是所謂的內鬥算計?”

“二十年前,華山派因為所謂的劍氣之爭,差點死絕了。”

“這樣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們二位幡然醒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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