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平通往潮州的官道上。
六月的潮州,烈日當空。
熾熱的陽光灑下,天氣熱得像發了瘋似的。地麵好似著火,遠遠看去,地麵上冒著一絲絲似霧非霧的熱氣。
道路兩側一排排林木高高地聳立著,枝乾健壯,樹葉濃綠,一眼看不到儘頭兒。
樹杈之上,麥蟬子“知了,知了”叫個不停,響亮而又清脆。
(公蟬腹部有發聲器會鳴叫,母的不會叫,但其腹部有聽器,可以聽到公蟬的叫聲。)
寬闊的官道兩旁長滿了各種花花草草,微風拂過,深吸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
三名夜不收騎著戰馬在管道上奔馳著。
縱馬馳騁,歸心似箭。
滾滾熱浪撲來,猶如火烤一般。
一身鎧甲的三名夜不收雖然早已經大汗淋漓,渾身濕透,但臉上卻又洋溢著回家的輕鬆與愜意。
“兩位兄弟,敢不敢和某賽賽馬力?”李二牛大喝一聲。
“哈哈,有何不敢!”
“頭兒,你要是輸了,得請弟兄們喝上兩碗水酒。”
“哈哈,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駕!”李二牛話音剛落,猛然加速前行,瞬間就拉開五六步的距離。
“握草,頭兒,你不講武德!”兩名夜不收小卒慌忙追趕。
“哈哈,這叫兵不厭詐。”李二牛頭也不回地說道。
三人有說有笑,嗯,回家的感覺真好。
馬蹄翻飛,帶起幾多塵土,戰馬上下顛簸,汗水順著臉頰滴落,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戰馬在全速衝鋒時,一分鐘可以跑兩裡地。
(這個數據是後世經過測試得出的結論。)
這就是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往往在戰場上發揮巨大優勢作用的關鍵。
以騎兵攻敵兩肋,待到敵陣騷亂,步兵發起中路突破。
打仗不是打群架,沒有陣型的軍隊,潰敗隻是時間問題了。
四十裡路,快馬加鞭,半日可達。
“頭兒,前麵就是潮州城了!”
“頭兒,咱們終於特娘的到家了!”
“哈哈。不錯,都能看見潮州城牆了。兄弟們,走啦!跟著咱一起回家去!駕!”李二牛拍打著馬背,對著身邊的兩名夜不收成員笑著說道。
一盞茶的功夫。
“籲!”
“稀溜溜”,戰馬一聲鳴叫,前蹄抬起,停在城門之前!
帥呆了!
雖然大家都認識,但守城的兵卒還是仔細地查驗著三人的腰牌,確認無誤後,放三人進城。
城中人員眾多,三人一邊喊道“前線急報,都讓開!”一邊稍微控製著馬速行駛在城中通往府衙的道路上。
路人聽到呼聲,又遠遠看到有軍中士卒騎馬而來,一個個快速往路兩側躲避著。
“噠噠噠,噠噠噠噠!”
打了鐵掌的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一串串聲響。
“報,趙參議,李二牛李校尉回來了。”府衙之內,自有兵丁向趙孟溁報告道。
注意,此處稱呼趙孟溁為“趙參議”,而不可能是“趙大人”。
“大人”一詞的本意是雙親。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比如縣令,被當地百姓稱為“父母官”。
即便到了後世,小孩子上學調皮搗蛋,老師有時候也會說一句“回家叫你家大人來一趟。”
嘿,又被叫家長呢……一頓竹板炒肉筍那是絕對的跑不掉了。
在聖青,“主子爺”、“奴才”這幾個字眼可不敢亂說的,那可是隻有八旗貴族才能使用的,而且是專有詞語。
在聖青,一句話說錯,那可是要砍腦殼的。
在聖青,那是妥妥的奴隸製。努爾哈赤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舒爾哈齊出身高貴吧?都能被終身幽禁致死,何況彆人?
唐之魏征,宋之包拯,若是到了聖青,不知道要被砍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