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收複了,時隔十二年之久再次回到大宋的懷抱。
然而,金蓮卻走了,準確來說是不知所蹤。
或許是遠走他鄉,亦或許是出家為尼。
其生卒年已經湮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其生平事跡也僅現於各種野史、見聞的隻言片語之中,令後人嗟噓、評論……
不管怎麼說隨著日後蒲壽庚全家擺放的整整齊齊,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金蓮的大仇也算得報,這已經足夠了,足以令無數冤魂得以安息。
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泉州城,蒲家地牢。
這是蒲壽庚經營泉州期間,為了打擊異己或者欺男霸女而設置的牢籠。
牢籠昏暗潮濕,又堅不可破。
這是一個曾經令無數人為之膽寒,又令無數人死於非命的邪惡之地。
罪惡多端的蒲壽庚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泉州的土皇帝。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這裡,所有人的前途命運儘皆掌握在蒲壽庚之手。
南宋朝廷的詔令又算個屁!
地牢當中,牆麵上血跡累累,各種刑具幾乎擺滿每一個“房間”,令人不敢直視。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昨天有多麼的瘋狂,今日就有多麼的後悔。
昔日風光無限,傲視泉州城的蒲壽庚,現如今正和其家族上下上百口以及數量眾多的大食人集體關押在這裡。
此時,馬成旺點頭哈腰,馬二等人更是舉著火把,在前麵引路。
在數量眾多的火光照耀下,陰暗的地牢顯得明亮了許多。
“大帥,您慢點,小心台階。”馬成旺一臉討好地說著。
隨即張世傑、張唐、熊貴以及張福一等東路軍將領們緩步走下台階。
“嗬嗬,蒲壽庚,沒想到吧,這麼多年了,咱們又見麵了。”此時的張世傑相當地心滿意足。
“當年的事情,本帥真應該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本帥也不會倉促撤退。哈哈,哈哈。”
不是冤家不聚頭,時隔十餘年之後張世傑再次和“老朋友”相逢,著實出了一口惡氣。
當年張世傑搶了蒲壽庚的船,還都是大海船。本想著再順便教訓一下不聽號令的蒲壽庚,然而韃子的突然進兵讓張世傑不得不倉皇南撤。
再後來便發生了惱羞成怒的蒲壽庚針對南宋宗室殺戮的事情。
(曆史上的張世傑是有些小心眼的,從多次阻止陷入苦戰的文天祥入朝便能看出一二。)
垂垂老矣的蒲壽庚被固定在木架子上,感受到眼前火把的炙熱和火光,勉強抬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張世傑。
“嗬嗬,原來是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不必多言。”
不知道這一刻的蒲壽庚為何突然可以張口說話了,或許是受了刺激吧。
蒲壽庚說完之後再次閉上眼睛。
“這天下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本帥看你如此虛弱,恐不久於人世,實在是於心不忍。今日本帥特意令廚子給你做了點好吃,好補補身體。”張世傑哈哈笑道。
“哼,少在那虛情假意。”滿頭白發,奄奄一息的蒲壽庚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著。
“來啊,把食盒打開。”張世傑大手一揮,厲聲說道。
一個“精美”的食盒被打開。
但見,裡麵裝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嫣紅色的烤豬頭,紋理相間,甚是誘人。
“哈哈,快端上來,讓蒲壽庚嘗嘗鮮。”張世傑一臉壞笑。
“啊!快拿走,走開,走開!”
蒲壽庚滿臉驚恐,大聲叫喊著,仿佛遇見了瘟神一般。
“不要過來啊。”
地牢之中原本就有各種刑具,幾名壯漢一擁而上,拿著一個稱手的刑具,輕而易舉地敲開蒲壽庚的嘴巴。
其中一名大漢一把撕下一大塊烤肉塞進蒲壽庚的嘴裡。
蒲壽庚使儘渾身解數,拚命晃動著腦袋,試圖掙脫束縛,然而在彪形大漢的鉗製下,一切努力皆是徒勞。
此時的大食人蒲壽庚嘴巴被塞滿,隻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馬成旺,把蒲壽庚單獨關押起來。記住,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絕不讓這狗賊死了。本帥要把一個活的蒲壽庚交到官家手裡。”張世傑看了一眼身後的馬成旺,一臉嚴肅地說道。
“罪將明白,請大帥放心,若出了紕漏不用大帥多說,罪將自個把自個的腦袋擰下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馬成旺趕緊答應道。
隨著張世傑的入城,泉州的繳贓活動也逐步展開。
當然了主要針對的對象必然是蒲家無疑。
蒲家養的狗腿子很多,這些狗子們為了活命紛紛互咬。最終,事情辦得也算頗為順利。
一個個地窖被挖開,金銀銅錢堆積如山,折合起來足足有七八千萬貫之多,相當於南宋紹興年間一年的財政收入。
這還是隻是現錢,還不算商鋪、糧食、古玩、字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