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誌宸聽著小廝來報,一掌將書桌上的書簡全都掃落在地。
他的暴怒讓小廝嚇得不敢吭聲,縮在角落連呼吸都不敢放重。
齊誌宸陰沉著臉,呼吸很是粗重,眸光陰沉。
“告知二奶奶,此事務必瞞著祖母。如若有人泄露一句,家法伺候。”
小廝微微一抖,應了一聲趕緊退出去。
此刻在瀟湘院中,站在院外依然聽到沈姝柔愉悅的聲音。
她的陪嫁婢女在院子中擺了一個案幾,將所有掌家賬本擺放在案幾上,連同掌家的一十五把鑰匙羅列出來,很是張揚。
沈姝柔坐在書案前,像模像樣地打開其中一本賬冊,眸色輕佻地看了一眼。
儘管沈姝柔對管賬不甚擅長,也能看清雲玉的每一筆賬。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齊府子孫世代為將,已經傳承了數百年,在齊誌宸祖父那輩,是整個家族底蘊最深厚繁盛之期,擁有眾多的鋪子同莊園良田。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齊誌宸的父親早逝,家族的花銷也越來越大,鋪子同莊園日漸敗落,已經無法滿足整個家族的需求。
直到齊誌宸當家,將軍府的內裡更是每況愈下,早已不複當年的風光。
儘管老夫人極力想辦法維持將軍府的開銷平衡,卻也隻能做到拆東牆補西牆。
而聖上有意收回各大將軍的兵權之後,每月撥款的軍餉更是減半。
這樣一來,將軍府各大鋪子同莊園的盈利全都用作軍餉,卻也堪堪足夠。
如若遇上營生不佳之時,更是入不敷出。
從前還有齊誌宸頂著,直到他昏迷不醒之際,老夫人同齊母也倒下
沈姝柔想清楚其中緣由,臉色越發難看。
“難怪雲玉這麼順當將掌家權讓給我,原來將軍府早就隻剩空殼!”
她氣得直接將賬本掃落在地,嚇了一旁的婢女好大一跳。
“二奶奶使不得,這可是您花費重金奪過來的掌家權,使不得這般糟蹋。”
沈姝柔的陪嫁丫鬟同嬤嬤趕緊將地上的賬本同鎖匙收拾起來,看著沈姝柔急聲問,“二奶奶,究竟發生了何事?”
“嬤嬤,你看看這上麵的賬,同鋪子莊園的營生。”
沈姝柔氣惱地指著被丫鬟重新整理好的賬本,她的乳母嬤嬤疑惑地打開其中一本。
乳母嬤嬤同沈姝柔的表情一樣,越看眉頭越是蹙著。
“想不到將軍府竟已敗落到這般地步,光是府中的主子就有三四百人,還有近身嬤嬤,一等婢女,二等丫鬟,粗洗嬤嬤,家丁等下人就有近兩千,還沒有算上膳食房、園藝、櫛工同其他開銷,每月光是貼補這些就要上千兩。”
聞言,其他婢女全都冷抽一口氣。
“難怪大奶奶不願意掌這個家,原來這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二奶奶,不如你將掌家權還回去,這樣的掌家權,吃力不討好。”
院中三位婢女均苦著一張臉,全都看著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