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濱江市街道兩側昏黃的路燈飛速跑在我的腦後。
我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緊盯著前方開闊的道路。
木子在旁邊不吭不響,我不知她是在發呆,還是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後排的顧晚哼哼唧唧的,大概喝了那麼多酒她也不好受,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每次與我出來都喝那麼多的酒?難道她就對我這麼放心,不怕我趁人之危什麼的?
“你打算帶她去哪?”
我餘光往副駕一瞥,木子的長發遮住了她絕大部分臉龐,我以為她睡著了,其實沒有。
我和顧晚相處這麼久,也做了一年多的同事,可我竟然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額……木總,你看顧晚喝這麼多,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邊挺不安全的,要不還是帶她回秀春園吧?”
“…………”
木子沉默不語,我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默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問呢?
車子平穩地行駛進彆墅區,我熄滅車燈,隨後走到後排輕輕抱起了顧晚。
木子已經掏出鑰匙,一聲不吭的走進了這座城堡。
我為什麼會認為這是一座城堡呢?
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顧晚,她宛如稚子的臉龐因為酒精的緣故紅彤彤的,身上散發著淡淡香水與酒精混合的味道,反而有些好聞。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於是隻好把頭抬起來。
彆墅漆黑一片,大大小小的窗戶關的密不透風,這可不就像是童話裡公主居住的城堡麼?
“我可不是惡龍!”我心裡默默的想。
手上又加了把勁,想著一鼓作氣把她安頓好,不想顧晚因為上下翻湧,眉頭微皺,看她的表情說不出的難受,一張嘴吐了出來。
“姑奶奶……您彆在這吐啊!”
我皺著眉頭,可懷中抱著顧晚已然躲閃不及,身上已經沾滿了汙穢。
“你還真是心大啊~”
懷裡的顧晚吐完之後明顯沒有那麼難受了,又甜甜的睡了過去。
人變得沒有意識之後就會死沉死沉的,顧晚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她的四肢加上腦袋都無意識地耷拉著,我一步一個腳印把她送回我的房間,輕輕地把這位姑奶奶放到床上後,我累得和馬上就要虛脫一樣。
看樣子她非得睡個一天一夜了,暫時不用擔心她會半夜起來找水喝。
可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惡臭,這樣睡著也不會太舒服。
我內心掙紮了許久,還是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閉著雙眼摸索著,把她身上的外套慢慢脫了下來。
這件事可不好乾,顧晚睡得和一頭死豬一樣,我隻能一邊屏住呼吸,一邊抬起她的胳膊,然後拽住袖口,把她的胳膊先拽了出來。
另一邊同樣的操作後,我把壓在她身子底下的衣服翻了出來,這件沾滿汙穢的衣服被我丟在了地上。
比較難得是顧晚的褲子———一件緊身牛仔褲,這要是把顧晚弄醒了,她一聲驚叫,我的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我又想起了一夜五百的悲慘經曆,大概我的英名早就被毀了吧?
我使勁搖了搖腦袋,繼續專注於“善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