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嬤嬤和婢女,徐清月心中顫抖。
她剛才真的差點拋下她們跳下去的。
他們的性情他怎麼能不知道?隻要她敢跳下去,她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跟著。
她怎麼能這麼自私。
徐嬤嬤是她的奶嬤嬤,從小在她的懷裡長大。
喜兒和歡兒從小陪著她。
徐清月幫她們找好了人家,她們抵死不嫁,說是要一輩子陪著她。
剛才就在那麼一念之間,她就害了她們。
“走吧!”徐清月緩緩站起身。
“小姐!”三人同時出聲。
她們不約而同叫回了以前的稱呼。
小姐不打算進宮,沒有必要再叫娘娘。
她們總覺得在宮中的那個娘娘並不是她們的小姐。
宮中的娘娘總是戴著假麵具生活。
如今的小姐才是活生生的人。
喜兒看向小姐,她眉間的鬱結好像打開了。
眾人上馬車。
“小姐!我們去哪裡?”喜兒問。
徐清月看向外頭,天色快要暗了。
“去徐府!”
馬車噠噠噠往前走去。
徐府的門房看著一個頭紮馬尾的勁裝女子“你是何人?來徐府有何事?”
徐清月並沒有坐在馬車上等。
“去告訴母親!她的女兒回來了!”
見徐清月的打扮,門房半信半疑。
可是也不敢不去通報。
他們知道府上有一個在皇宮的娘娘,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起皇宮裡娘娘的模樣。
母親接到消息的時候,罵了門房一頓“不長眼的東西,有人冒充娘娘,你不會趕出去嗎?”
誰不知道,女兒進了皇宮,這一輩子想要出來是難於登天。
況且現在是什麼時辰,看來這些不長眼的要發賣了。
門房還要阻攔,徐清月使個眼的色,侍衛把門房扔到了一邊。
她大搖大擺的進去。
母親看著徐清月,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怎麼真的是你?”
“讓母親失望了,清月不請自來嚇著母親了,清兒給母親賠罪。”
嘴上說著賠罪,眼臉上沒有一點道歉的樣子。
徐夫人心中惶惶。
女兒這個時候回來要乾什麼?
徐清月看到母親隻有惶然沒有一絲驚喜,心中感到一絲悲涼。
按常理來說,女兒自出嫁以後沒有回過家,母親定是驚喜非常。
徐清月在母親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驚喜,隻有驚慌。
她在擔心女兒是不是闖了禍被趕了出來。
從小徐夫人就對女兒就是愛不起來。
徐清月是徐家長女,在懷孕的時候,徐夫人一直以為她懷的是男胎。
因為整個孕期她最愛吃的就是酸菜。
人們說喜歡吃酸的就是兒子。
徐夫人很期待。
在後院和老爺的寵妾鬥得死去活來。
她急需一個兒子來鞏固地位。
這胎來的正好,再加上連府醫都說她懷的定是個男胎。
徐夫人更有信心鬥贏小妾。
可等生下來,穩婆說喜得千金的時候,徐夫人掐死女兒的心都有。
怎麼不會是個兒子?
從此以後,徐清月就一直跟著奶娘徐嬤嬤。
徐夫人像沒有這個女兒一樣,從未正眼瞧過。
隻是後來徐老爺動了把女兒送進宮的心思,於是找了女先生來教琴棋書畫和《女戒》《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