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琮帝沒有按原計劃回宮。
他在江州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皇帝就吩咐段公公“去,請玉珠過來。”
段公公為難“皇上!”
皇上如果真的想把趙夫人納進宮,就應該先回宮,再找個借口下道聖旨讓趙夫人進宮。
這樣總是召一個臣婦覲見是落人口實了。
文琮帝是被驚喜衝昏了頭腦,他如何會想不到這層。
隻是他害怕席玉珠又躲起來,再等個二十年他等不起了。
看到家裡站著的幾個侍衛,席玉珠簡直想開口罵人了。
這皇上也是欺人太甚。
趙仁義更是火大“段公公!皇上這是不顧人倫了嗎?”
他也不怕這說的是大逆不道的話了。
砍頭又如何,自己的妻子都要被人搶走了,士可殺不可辱。
段公公“趙大人慎言!你家還有一個趙公子呢!”
趙大人家庭關係簡單,他和趙夫人豁得出去性命,可是為人父母者,總歸是孩子的性命最重要。
果然,趙仁義漲紅了臉,但是沒有再說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話來。
段公公朝著臉色蒼白的席玉珠道“娘娘!請吧!”
趙仁義敢怒不敢言,這是他的夫人,什麼娘娘?
席玉珠朝趙仁義搖搖頭,胳膊擰不過大腿,皇上想要做什麼?難道他們還反抗得了?
“公公!可否容我與夫君說幾句話?”
“夫人請長話短說。”段公公朝侍衛看看,侍衛都退後了幾步。
席玉珠走向夫君,眼中滿是安撫。
雖然他們兩人的結合是交易,可是二十年的相處,他們早已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席玉珠說“夫君,帶著兒子好好活下去,離開江州,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活下去。”
席玉珠的口氣看似平常,其實心如刀絞。
趙仁義也是心中悲痛,夫人的話他聽懂了。
把兒子看好,不能讓皇帝發現他還有一個兒子。
見夫君沒做聲,席玉珠這才急了。
她相信夫君會護住兒子。
可是一個丈夫,麵對奪去妻子的仇人,他會毫無芥蒂的護著仇人的兒子嗎?
抬眼看著妻子眼含的淚水,趙仁義鄭重的點頭。
席玉珠把眼淚逼回去。
“走吧!”她踏上馬車,趙仁義眼中滿是絕望。
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太沒用,連妻子都保護不了。
席玉珠坐在馬車上,她在想如何才能讓皇上死心。
這二十年,她也聽聞了皇上找尋她的消息。
可是她並沒有離開上京,她不想讓夫君為了她放棄大好前程。
她也想讓兒子在繁華的上京安穩過一輩子。
可是這一切都是奢望。
他們都已經躲到江州去了,皇帝還是找來了。
席玉珠一下馬車,皇上就迎出來了。
在江州,沒幾個人知道他是皇帝,確實給了他不少的便利。
文琮帝伸出手,席玉珠瞥了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皇上訕訕的收回手,可是嘴角卻往上揚了揚。
這才是她以前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
段公公的眼睛都看直了。
皇上也太寵趙夫人了。
皇上落座“來,坐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