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國公的小義妹!
沈北岐起身回到書案前坐下,繼續翻看剛剛呈上來的軍報。
洛玨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歎道,
“不過那閹人說得也沒錯,出征時,陛下命令我們兩個月內攻下廬州。可我們剛來的時候正值酷暑,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眼下時間緊迫,又該如何是好?”
沈北岐眸光微閃,“派出去的人已經混入城中,等待消息就好。”
嶽陽掀簾進來,走路時身上的鎧甲‘哢哢’作響。
“主子,三皇子那邊來的信。”
沈北岐正在翻看軍報的手指一僵,三皇子的信?
難道是阿璃出了什麼事?
他當即接過書信展開。
話說蕭文淙回府後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把薑璃受刑之事告訴沈北岐。
並且在信的末端特意加上幾句,“令妹不準告知此事,望沈兄為吾遮掩一二。”
瞧著他那張臉愈發陰沉,洛玨不禁問道“衡之,發生何事了?”
見他沉默不語,洛玨索性繞到他身後,俯身往信上瞄去,
“薑閩之入獄薑璃受攢刑!”
洛玨倒抽一口涼氣,“那可是攢刑啊,她竟然去京兆尹受了攢刑?”
捏著信紙的手指不自覺用力。
秋風呼啦啦地卷起帳簾。
帳外的火光躍入他眸底,仿佛閃爍著騰騰殺意。
“去傳令下去……”
沈北岐緊緊閉了閉眼,沉聲道,“這幾日好生休整,十日後再次進攻,務必一舉奪下廬州。”
“是。”嶽陽領命轉身離去。
洛玨深知他心情不佳,便也不多言,歎息著轉身,到夥房去找東西吃去了。
偌大營帳中,隻剩下沈北岐一人靜坐。
燭光隨風搖曳,明明滅滅的光影映在他的側臉。
他微微抬眼,目光緩緩落在那張被他握皺的信紙上。
良久,他從懷中摸出一枚絲帕。
或許是時間太久,又或許是他經常取出翻看,絲帕的顏色已經微微泛黃。
就連帕子上繡著的璃星草,也被磨損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指腹輕輕撫過絲帕上的花簇。
她寧可受攢刑,都不願向他開口,也不願去求助三皇子。
他明白,她是不想讓他擔憂,更不想因為薑家的事,暴露了他與三皇子的計劃。
可是……
若是真真正正的依賴信任一個人,是不會顧忌太多的。
是會在遇到危險時,遇到難關時,第一時間就想起心底裡的那個人。
不管他能不能解決,哪怕隻是訴訴苦,也能成為一種支撐的力量。
沈北岐聲音極低的笑了一聲,將絲帕緊緊攥在手心。
他怎麼忘了……
他從來…就不是她放在心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