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跟著侯景謀逆!
今天的朝堂,文化運動將會粉墨登場。
王偉怎麼打動侯景的,侯二能想出個大概。
詩詞歌賦是蕭衍最驕傲的地方,他自己就是竟陵八友的領軍人物。
他著有《製旨孝經義》,《春秋答問》,《尚書大義》等,共二百多卷。
他親自編作通史,並親自作序,樂府詩在他筆下發揚光大,獨領詩壇風騷。
他的兩任太子都是東宮體的代表人物,前太子主持《昭明文選》,現太子至今仍是東宮體的台柱。
他的其他幾個兒子在文學上的天賦也不遑多讓。
前世曆史上的侯景,在蕭衍麵前何其卑微,而這一世,要不是有個侯二作參照,恐怕又是重複一遍曆史。
誰敢說隻是因為帝王的威嚴呢?誰又說得清楚有沒有武人麵對讀書人的自卑。
所以王偉建議從文學上斬斷蕭衍驕傲,侯景雖然態度懷疑,倒也非常支持。
梁國文臣武將期待第二天的朝堂,期待陛下戲耍一幫沐猴。
昨日他們已經領略到陛下的風采,雖然沒了龍的利爪,亦不減往昔分毫。
今日他們還要看。
侯二打量著梁臣豐富的麵色,包括皇帝也比昨日更多些神采。
侯二腦中掠過一個詞,風骨。
王偉舉起手中的兩遍論文,其他人手中各自收到兩份手抄搞。
“今日我就要稱稱你們所謂風骨的斤兩。”而後是王偉抑揚頓挫的朗誦聲響徹穹宇。
包括皇帝、太子在內的一乾梁人,驚詫萬分,又恍然大悟,原來文章可以這樣寫,痛針砭,論時弊。
王偉越發大聲的讀書聲,如風割雷擊,將梁人所謂的風骨鞭的煙消雲散。
讀書聲已經停下,良久良久,堂上不出一言,侯景有些憋的難受。
他不知道眼前什麼情況,二弟的文章是好的壞的,他聽著隻是王偉的一番劈啦啪啦,就完事了。
“文章是好文章,但是文藻略有不足,就算比得過一般詩家,要想比過漢賦還差得遠,比陛下更是差的十萬八千裡。”
柳津出班勉強從辭藻上撈回點麵子,先給皇帝找個好台階。
侯二緩緩開口作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儘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
將《滕王閣序》掐頭去尾,便成了侯二口中的《夢遊滕王閣》。
“荒唐,我在江州為官數載,從未聽過豫章有滕王閣,誰知道你從哪裡抄來的?”
又是柳津這個倔老頭子,為皇帝是瞻,皇帝的臭腳都香,侯二特想將柳津的腦袋按到蕭衍的腳下,讓後者蹦個屁給柳津聞聞。
侯二緩緩吟出一首新詩,打臉就得狠著打,一首不夠兩首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粹然無疵瑕,豈複須人為?
君看古彝器,巧拙兩無施。
漢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為者,豪竹雜哀絲。
後夔不複作,千載誰與期?”
“我將這篇文章命名《夢遊滕王閣》,所以江州有沒有滕王閣重要嗎?我夢見滕王閣我會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