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跟著侯景謀逆!
西營軍行軍速度很慢,不時需要重新探路,有時候甚至要砍柴開路,等走出叢林時已經過去十天。
出了叢林已經接近湘州地界,此時長沙郡各處正是湘東王蕭繹和河東王蕭譽交鋒的重心。
衡陽郡距離長沙郡也不遠,時常能碰到小股的敗軍,有不長眼的敗軍打秋風到西營軍頭上,隻能被一通射殺當了枉死鬼,最後還被西營軍破開屍體回收弩箭。
弩箭可精貴了,每人隻有十支弩箭,用了就沒的,隻能儘量省著用,儘量做到百分百回收。
看到西營兵對弩箭的珍惜,陳蒨越發肯定侯二手中弩機存貨不多,弩箭製做也相當不易,可惜大好弩機最後還是一個雞肋。
快出叢林時,侯二忽然問道:“蒨蒨,梁國一百零七州,大小不等人口不一,你認為哪一州地是寶地?”
陳蒨不假思索:“自然是京都所在的揚州。”
侯二搖搖頭:“我認為是義父所領的交州及廣州這一帶,這一帶臨海氣候溫和,這片土地上種稻可以一年三熟,物產豐富,其中海產就可以夠整個梁國用百年且用不儘。
但是此地沒有江南發達的生產技術,又不通王化,往往成為變亂的禍源,假使我為廣州長官,必當大力發展經濟,開港口通商諸夷,同時武力鞭之,揚威蠻邦。”
以侯二的手段,陳蒨覺得可行。
由贛江上岸後,西營兵已經拋卻一身軍伍行頭,留下一百人看顧樓船,四百人全都扮作行商的樣子,挑著一副副貨擔從叢林走出,互相間打趣個不止。
貨郎侯二和陳蒨取笑的最起勁,從而殃及到貨郎的婆娘杏花。
也正是這身行頭太吸引人,小股十幾個人的敗軍隊伍也敢來捋虎須,最後不知道怎麼死了。
侯二等人沒敢進城,在鄉下的田間地頭找了一些當地老鄉打探硝石礦的消息。
硝石礦位於衡陽郡西南神仙山,經常有道老的神仙隱居其中,純樸的湘州人民自然給其取一個神仙山的貼切名字。
侯二帶著西營兵當夜進山,並選好險要地界構建防禦工事。
陳蒨這才知道會散出灰塵的大包小包叫做水泥,西營兵扛著幾十斤的沙袋走山路,他認為侯二這個暴虐狂腦子壞掉了。
再叫陳蒨大吃一驚,西營兵一夜間構建出連片的防禦工事,恐怕水潑不進。
豎立在空中的箭樓替代城樓,互相間構成掎角之勢,倚山而建的防禦工事極大的保護了守軍的背後安全。
就地取材的守城工具,如滾木、落石等就地壘在防禦工事後頭,迅速堆成小山一樣。
侯二這才安排采礦事宜,這次總算能用上陳蒨,讓後者當了個小管理,指導西營兵提煉硝石。
侯二不可能讓西營兵背著硝石礦到處跑,自然提煉過的土硝帶著比較方便,用來造黑火藥還是肥料都是現成的原材料。
山中一日世上百年,那是鬼話,侯二覺得山中的日子太特麼無聊了,將看管硝石礦開采和提煉的事情交給陳蒨後。
閒著沒事的侯二帶著杏花到處打獵,隻是他說的好聽些,要製成標本,結果標本沒見到,全都落進他的口腹中。
杏花也沒得法子,出門在外,研究室沒法隨身攜帶,她隻能嫁狗隨狗跟著侯二浪。
“二郎快射它,兔子就要跑進洞裡了。”杏花雀躍著,怎麼看都不像那個極具專研精神的女科學家。
侯二定了定神,單眼瞄了瞄瞄準器,正準備扣下扳機,隨著一道清脆的扣弦聲響起,野兔已經被人搶先射了個通透。
侯二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兔崽子搶二爺的獵物,快出來跟二爺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