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_你若盛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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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2)

你若盛開!

楔子

正值秋天。天上一輪碩大的月亮仿佛是要映襯這個季節一樣,在天空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輝。一片月,照耀著一片廣袤的土地。在這個城市的東麵,那是新建的開發區,經過政府多年來不遺餘力地打造,現在早已經成了全國聞名的商業區,底下璀璨的霓虹跟天上的月光交相輝映,光彩無限。

而在這座城市的西麵,是幾乎已經被人遺忘了的老城區,棚戶區改造成了每屆政府想啃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這邊的燈光黯淡極了,仿佛夜風再稍微大一點兒,就能把那微弱的光火立刻吹滅。天上的那輪圓月,好像是一張人臉,靜靜地俯瞰著這破敗的舊城。

“嗒嗒嗒”,是皮鞋敲在石板上的聲音,女孩兒精心燙製的卷發隨著她的奔跑飄散在空中,再也不複往日精致。後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越來越近了,她捂著肚子,就算累極也不敢休息,繼續朝前麵發足狂奔。

走到一處廢墟,她應該是跑不動了,猶豫了一下,趁著月光,掀開了一個井蓋,顧不上臟,跳了下去。

底下倒是不臟,就是因為常年不用,散發著一股陳腐的氣息。她靠在牆上,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卻又不敢太大聲,怕引來後麵的人,小口小口地吐著氣。腹部傳來一陣絞痛,她伸手揉了揉,想借此緩解,感覺總算是好點兒了,頭頂上卻傳來一聲口哨聲,在靜謐的夜裡,聽上去讓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渾身一震,抬頭朝上麵看去,一個腦袋出現在了井口,看到她朝自己看來,那個腦袋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她下意識地想逃,然而剛剛轉身,肚子上就傳來一陣劇痛,身後“咚”地一聲,是人跳下來的聲音。然後一隻手猛地拽住了她,背上一痛,她低頭一看,肚子上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

月亮悄悄地隱在了雲後麵,仿佛是不想見證這一段凶案的發生。女孩兒的胸膛已經沒有了起伏,剩餘的月光照下來,剛好打在她已經沒有血色的臉上,她眼角的那顆淚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突出,仿佛是一滴淚一樣,靜靜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那個男人從井下翻身上來,又重新把井蓋蓋上,這地方是個廢棄的精神病院,原本就是十天半月不會有人來,更何況她自己還慌不擇路,跑到了下水道reads。

這樣一來,就更加沒人發現了。

他看著那個被他蓋好的蓋子,頗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像是在說那女孩兒不會挑地方,連死了屍體都不好被人找到。然後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鄭隊,找到了。”隨著同事的一聲吼,正在打瞌睡的刑偵隊長終於精神了點兒,他晃悠悠地邁著兩條長腿到了前麵,聽著同事說道,“被人從後麵刺了三刀,失血過多而死。”

“不對啊。”正在檢驗屍體的法醫輕聲念叨了一句,立刻被跟在旁邊做筆記的蘇越聽了過去,忙問,“怎麼了?”

“她死之前還服了毒,目前究竟是什麼□□還需要檢驗。但如果是已經服了毒,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拿刀刺她?”

蘇越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關係,抓了抓自己那皮薄肉白的大耳朵,“是怕她死不掉嗎?”

僅僅是怕她死不掉嗎?

第一章

“老司機帶帶我我上要昆明~老司機帶帶我我要進省城~要上昆明車子多,半路攔我為什麼,阿裡裡~阿裡裡——”一隻手從縮成一團的被子當中伸了出來,摸了好幾下才摸到正在嚎叫的手機,伸手將其掐斷,又縮了回去。

然而好景不長,“老司機”那副破鑼嗓子被掐斷之後沒能消停五秒,又再一次在安靜的室內響了起來,床上的人被煩得不行,不耐煩地咂了咂嘴,然後如同詐屍一般,直挺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耙了耙自己那頭鳥窩一樣的頭發,閉著眼睛拿起手機,準確無誤地按下接聽鍵,問到,“怎麼了大耳朵?”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還沒有睡醒的喑啞,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心顫。

可是電話那頭可不管他性感不性感,心顫不心顫,一道女性尖利的嗓子通過電波穿了過來,“老大老大~快來,有命案。”

聽到這句話,床上的男人微微睜開了他那好像被520強力膠粘住的眼皮,一邊打著哈欠起身,絲毫不管那邊的兵荒馬亂,一邊趿拉著拖鞋走到洗漱室,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架子上,說道,“好好說話。”

電話那頭好像一下按下了快進鍵,女孩子的聲音像機關槍掃射一樣,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剛才東區步行街那棟富麗大廈上麵有農民工跳樓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就是老板欠薪農民工們沒錢回家過年鬨起來的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屍體抬著來我們局裡了——”

“不是,”他把口中的牙膏泡沫吐掉,打斷她,“這會兒你去哪兒?”

“我去醫院啊。”那頭的女孩子回答得理所當然,“死者跳樓的時候還砸傷了一個人,我現在就要去醫院看她。”

好吧,人情關懷也是警察日常工作中的一環。那姑娘講完又補充道,“老大,你等下過來直接來中心醫院吧,王局讓你代表他慰問慰問傷者,而且現在我們單位根本進不去,被堵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記者和當事人。”

蘇越這丫頭說話沒條理的毛病可能永遠好不了了。鄭有風看著鏡子當中自己那張帥臉,默默在心裡吐槽。

他淡定地擠上剃須泡沫,挑了挑眉,“多大排場啊,還要我去慰問。”

“還真有點兒。”蘇越說道,“她是富麗大廈的業主,剛才聽王局講,我們單位食堂那塊地皮,也是她家的。”

鄭有風手一抖,鋒利的剃須刀立刻在他那個充滿了“力量與美”的下巴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他牙疼一樣“嘶”了一聲,不等他對這種資本操控發表什麼看法,蘇越又想起了什麼,“對了,王局說好歹算是衣食父母,讓你過來的時候買點兒水果意思意思,不用太好,反正她什麼都見過了,回來給你報銷reads!”說完像是怕鄭有風叫她一樣,飛快地掛了電話。

鄭有風看了一眼已經暗下去的電話屏幕,伸手拿起來,往外一扔,準確地扔到床上,然後再也不管,關上洗漱室的門,片刻之後就有“嘩嘩”地水聲從洗漱室傳了出來。

蘇越是個剛參加工作不過半年的菜鳥,她上半年考上了區公安局的公務員,一來就分在了鄭有風手底下工作。鄭有風跟局裡其他領導有點兒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他年輕,而是因為,他這個人不太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女性。反正男女在他那裡都是一樣的,他不會因為你是女生而瞧不起你,同樣的,也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對你有什麼優待。通常情況下,因為年齡差得不是很多,鄭有風又是個死不要臉的,認為自己嫩得掐出水,他能和手底下的弟兄們打成一片。

鄭有風是市局派下來掛職鍛煉的,掛的是副局長的位置,分管的還是刑偵這塊兒,他這個人安分不下來,有事總是他跳得最歡,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蘇越到醫院的時候,那個被砸傷的人還沒有醒,她站在病床旁邊也不知道乾什麼,走了兩圈兒,拿出手機開始玩兒了起來。在把手機上暖暖的體力都用完了之後,蘇越把手機放進兜裡,轉頭一看,床上的那個病人已經醒了過來。

她年紀跟蘇越差不多大,一雙眼睛漆黑,好像沒有焦距一樣。加上臉色蒼白,這又是沒有人的醫院,蘇越一個抬頭,就被她嚇了一跳,“謔!嚇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想想又覺得不對,衝那姑娘笑了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姑娘也微微勾起嘴角,說道,“我知道。”她轉頭看了一圈兒,問道,“警察小姐,這裡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啊?”蘇越答非所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的?”她今天沒有穿製服,羽絨服雪地靴,加上剛畢業不久,身上學生氣還重得很,一眼看過去,人家隻會認為她還是學生,沒人認為她是聽上去煞氣很重的警察。

床上的女孩子笑了笑,沒做聲。過了片刻,她輕輕皺起眉頭,蘇越見了,連忙說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護士來?”她說著就去按了床頭的鈴,完了才跟床上的姑娘解釋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問過了,醫生說你多半有腦震蕩,其他倒沒什麼大問題。”

她自顧自地說道,“說你運氣好你運氣也不好,那麼多個門,人家跳樓正好砸在你身上;說你運氣不好,你也確實運氣好,除了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姑娘聽了,那雙像是帶了美瞳的眼珠子輕輕轉了轉,輕聲笑道,“可能是因為冬天穿得多吧。”

“那可不。”蘇越感歎道,“有的時候穿得多,還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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