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人,好好的一樁婚事你弄成今日這般田地。梁尚打你,你口不能說,身子也不能動嗎?你早鬨出來何必鬨到今天這樣?”袁夫人問道。
曲泠君低下頭去轉而似是下定決心般將真相說出“起初我要絕婚,梁尚要挾在外宣揚我和太子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彼時我年紀小一時被嚇住了,有了孩兒之後我發現梁尚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於是又想絕婚,他卻陰毒恐嚇我,說就算我能走,孩兒總是要留下的,小小孩兒能受幾日這般折磨,我便又猶豫了”
“因你的優柔寡斷才將事情鬨到今天這步田地,現在你還不肯說出真相嗎?”眾人皆是一愣,袁慎卻淡定地看著,上官澄心中有了猜想,但是
上官澄轉頭看向袁慎的側臉,她現在有些琢磨不透袁慎在這件事中充當什麼角色了,他和淩不疑是不是有事瞞著自己
“那天中午到書廬送飯的到底是誰?”袁夫人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曲泠君閉上眼睛將真相說出“是我的婢女幼桐!”
“她披著我的絨氅去的,那日梁尚並未認出是幼桐,便像罵我一般將她攆了出去。後來家丁抬書進來發現梁尚竟靠在書案之上,身上插著一把刀夫人!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曲泠君哭道。
“你放心!有淩將軍和我兒袁慎在,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清白。”
梁母一聽這話就坐不住了,衝上去想打曲泠君。
“把她給我按住!”袁夫人一聲令下。
“人也死了,隨你如何編都可,我三郎審過門口守衛隻見你一人進出,難道殺我兒的不是你,是幼桐!你這個不守婦道和太子私通之人!誰會信你!不是你殺是誰殺的?!”梁母怒道。
程少商聽見此話想要起身辯駁,上官澄卻搶先了一步。
“袁伯母,純熙有一言想要為曲泠君辯駁。”上官澄走到大廳中間,袁夫人頷首同意。
“我也是廷尉府中任職之人,最擅長驗屍之道,在來這裡之前我曾同善見去過現場勘察,從梁尚的死相上看,背後刀刃穿刺傷口極深,一般這種傷口隻有成年男子能夠做到,當然若是習武女子也有可能達到如此效果,但從曲泠君和其婢女的言行舉止上看,她們怎麼都不像是我們這些常年在軍中行走之人,力氣便不可能這麼大。更何況,梁尚從前經常打罵曲泠君,曲泠君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可見二者力量懸殊,如此即使曲泠君趁梁尚不備,梁尚也完全不會一刀斃命。所以曲泠君和其婢女不會是凶手,還望袁伯母明鑒!”上官澄向袁夫人拱手後又轉向梁母笑道,“梁老夫人,此事尚未查明,還是莫要多言語得好。說多錯多!有些事情操之過急反而會露馬腳,你說是嗎?”
梁母被上官澄這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嚇到,連連點頭,“但是我兒”
“梁老夫人,廷尉府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難道你想越俎代庖?聖上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不亞於您,喪子之痛每個母親都不想經曆,若有異議整個朝堂都會替您做主的。”上官澄繼續道,梁母終於消停了些。
“伯母,各位梁氏族老,純熙和善見還有程家少商娘子先行告退了,淩將軍還在等著我們。”上官澄轉頭向堂上眾人行禮。
袁夫人點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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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剛才多虧你,否則曲泠君就又要被梁家老夫人責罵汙蔑了。”程少商一踏出門就自然地擠開袁慎挽上了上官澄的手臂。
“那是自然!你阿姊,我未來新婦是什麼人啊?不像某些人隻會逞強,聖上若是說她會匡扶社稷,她恐怕也會答應!”袁慎故意陰陽怪氣。
“跟你說話了?你在這說這麼多廢話乾嘛!我跟阿姊去查案,你一邊去!”程少商白了袁慎一眼,拉著上官澄快步離開。
“哎!程少商!你要帶我家純熙去哪兒啊!等等我!”袁慎在後麵大聲道。
程少商回頭對袁慎做了一個鬼臉,上官澄無奈地看了一眼幼稚的兩人,轉頭對袁慎做了個口型,示意袁慎跟上
——案發現場——
袁慎先行推開門走進書房,上官澄和程少商緊隨其後。
上官澄看見那攤血跡就走上前開始用隨身攜帶的銀針驗毒
袁慎盯著上官澄的動作,程少商不解地打量著身邊這個傻笑著的袁慎,袁慎被盯得不自在,忍不住道“某人不是來查案的嗎?怎麼現在倒隻有我家新婦辛苦,某人呢?”
“哼!不跟你一般見識!阿姊!”程少商轉頭跑到上官澄身邊和她一起看牆上。
“阿姊,你發現什麼了嗎?”程少商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