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通常會忘記那些通過一生努力贏得稱號的修煉者的姓名，隻有他們背後的組織才會保留記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多數修煉者都是在達到五階以上後才獲得稱號，世界也隻會在那一刻承認他們的存在。像諾亞這樣的存在很少見，因為大多數人類修煉者通常無法影響到國家以外的政治局勢。
例如，在妖宗敗亡很久之前，世人就已經忘記了惡魔們的真實名字，即使在九幽碧落殿內，知道他們真實姓名的修煉者也不多。在帝國，這種現象更為常見，因為神明會給每一位英雄級修煉者賜予稱號。
然而，當聽到意誌的話時，諾亞等人沒有絲毫懷疑。唯一能夠承載“珊達爾”這個名字的存在，就是帝國的神明本身。
“他應該無法讀取我的思想。”諾亞在審視意誌的同時心中暗道。
那虛幻的身影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沒有透露出其他顏色。諾亞和其他人注意到他那長長的頭發和胡須都被梳理成粗大的辮子，用一係列戒指固定在一起。
諾亞在意誌這方麵可是行家，他之前就遇到過同等層次的意誌。那時，神魔至尊僅憑一眼就能幾乎了解他的全部信息。
人類修煉者和神明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哪怕對方隻是個意誌。但神魔至尊沒有提及他的穿越之事，這意味著在不傷害目標心智的前提下，他的探知能力也是有限的。
現在，諾亞已是五階法師，擁有能吞噬意誌的獨特精神力，他的識海天生防禦嚴密，沒有誰能在不引起他警覺的情況下窺視內部。
他很確定，珊達爾讀不到他的心思。
不過，諾亞相信，珊達爾之前的話也不是指他混血的身份，畢竟兩隻鬼蛇正站在他旁邊。這讓他有些困惑，不明白珊達爾是如何在不直接接觸他心靈的情況下得知他的穿越之事的。
他的同伴們還沒注意到意誌言辭的古怪之處，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帶著無感情微笑、凝視著他們的白色身影上。
每個人心中都有許多疑問，諾亞也不例外。但他們決定先等珊達爾自我介紹後再問清楚。
飛天魔君的目光在那場僵局中不可避免地落在一枚棋子上。這個動作不超過一瞬，但意誌沒有錯過，決定就此話題發表看法。
“不用擔心這個。”意誌以古老的嗓音說道，“它們與現在生活在永恒之地的神明無關。我複製他們的氣息，以記錄這個世界取得的成就。”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諾亞此時問道，“珊達爾為何要圍繞著這些神之碎片？他為何要試圖重現永恒之地？奧德雷亞國的目的是什麼？”
諾亞感到完全迷失了。他知道帝國的神明是最弱的神明之一。畢竟，這個信息來自神魔至尊，他相信他的判斷。
然而，他身處一座要麼是神階要麼是六階頂峰的物品堆砌的城堡中。還有那些畫作和散發出其他神明個性氣息的棋子。
所謂的最弱神明更像是一個收藏家，積累了與神階有關的一切。諾亞認為，隻要他們還留在凡人之地，沒有任何神明能比得上他的財富積累。
珊達爾的形象在他的心中變得極其神秘，當他明白意誌沒有惡意時，忍不住充滿了問題。
“敏銳的頭腦。”珊達爾評論道，“天地在你身上搞砸了。”
聽到這些話，諾亞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對地球劫難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他思考著世界對他的計劃。
他不相信珊達爾知道他穿越的所有細節，但很明顯，他對天地了解很多。否則，意誌甚至不可能知道他最深的秘密。
“如果你尋求的是知識，”珊達爾說，“我有很多。我不能確定一些細節，但如果你願意聽，我所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的。”
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但諾亞的眼睛始終盯著白色的身影。他已經決定，他要了解帝國神明漫長一生中發現的一切。
惡魔和朱恩首先對意誌點頭，當他們意識到諾亞有多認真時。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接受聽取，但諾亞的態度讓他們更快做出了決定。
費絲模仿他們，因為她的好奇心最終超過了對意誌的恐懼。丹尼爾在猶豫了幾秒鐘後跟上了她。
至於喬爾，他低下龐大的頭顱，希望珊達爾不會因為他在一個走廊裡造成的混亂而懲罰他。
“很好，”珊達爾說著改變了在王座上的姿勢，“這是我後來發現的，但最好先說出來。過去沒有天地，也沒有劫難。凡人與仙界也沒有劃分。世界的‘靈力’是所有人可用的，任何人都可以為神明而不受任何壓製。”
解釋一開始，現場的修煉者就開始露出驚訝的表情。
如果是彆人，他們甚至不會考慮他的話。然而，他們麵對的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神明的意誌。他也是多次訪問過永恒之地並在曆史上創建了多個帝國的人。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珊達爾說，“當他們告訴我這些時，我也啞口無言。然而，這個故事符合我數千年間自己發現的事實，所以我開始認為它是真的。”
珊達爾沒有解釋那些“他們”是誰，而是繼續講述他的故事。“一個存在最終超越了它的同類，旨在達到第十階，超越神明的極限。傳說它沒有完成任務，但它與世界融合，用自己的意誌汙染了它，以繼續生存下去。這就是天地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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