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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特白冷哼一聲,踩上那片毯子,順著斷崖直泄了下去,不多時,下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好激烈的戰鬥,”費球禁不住咋舌,明特白的戰鬥力,他還是很清楚的,終究得了天仙法門的,是明特白而不是他,“陳太忠這廝,果然不容低估。”
就在這時,山崖下飛上來一隻傳訊紙鶴,隻聽得明特白氣急敗壞地發話,“球球你快給我下來,拿一支長劍在山崖上戳,怎麼也下來了。”
“陳太忠真有那麼厲害?”費球駭然了。
“我他媽根本沒找見人,”明特白氣得破口大罵,“這廝用的根本不是飛行法器。”
兩人一直認為,那緩緩下降的是飛行法器,殊不知,那是陳太忠從須彌戒裡拿出了一個降落傘。
陳太忠有飛行法器,那就是從徐建宏那裡搶來的飄絮椅,但是既然要驅動法器,人就得在上麵,有斂息術都沒用——法器在飛呢。
他並不認為,兩個靈仙,會連一個飛行法器都沒有。
所以他也不指望靠著飄絮椅擺脫追殺,於是找出個降落傘來,還掛了袋五十斤重的大米在上麵——須彌戒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很多。
就在降落傘打開的一瞬間,他直接跳向山崖,手裡的長劍狠狠一紮,下滑了三四米之後,就掛在了懸崖上,然後隱身加斂息,就那麼躡手躡腳離開了。
說白了,他選這處懸崖,主要是想給自己找個發動隱身術的機會。
事實上,他也有不止一套方案,來爭取脫身,但是聽說對方要抓活口,這個方案就是最合適的。
花了約莫一個半小時,他終於重新攀上了崖頂,而崖下兩個靈仙卻還在瘋狂地發泄著,務求要找出藏在附近的陳太忠。
看到兩個人發誓要找出自己的架勢,陳太忠心頭的戾氣再起,既然你們這麼死纏爛打,那就彆怪哥們兒端你們老窩了。
這次他也不隱藏身形了,祭起飄絮椅,直接奔著營地而去,這種飛行法器,夜間並非不能使用,隻不過要有很好的方向感,而且神識也要不住地外放。
否則彆說荒獸夜襲,坐著飛行法器撞山的例子,也真的不要太多——畢竟坐了飛行法器,是要趕路的。
陳太忠沒用了幾分鐘,就趕到了營地,就在大家抬頭張望這從天而降的椅子時,他大喇喇地走下來,“營地的人……集合了!”
“陳太忠,”馬上就不止一個人認出了他,然後就是刀劍出鞘的“錚錚”響聲,還有人大聲地發話,“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混蛋!”陳太忠臉一繃,厲喝一聲,“我已經跟費大人和明大人談好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區區一個梁家,能指使咱錦暘山的好漢嗎?這裡麵的因果,你們不懂!”
“費大人哪裡去了?”綾仙子走上前來,笑吟吟地發問。
“我們的合作,涉及其他方,”陳太忠信口胡言,然後臉色一整,“兩位大人馬上就回來,現在……集合了!”
在場的人完全不能理解這種場景變幻,不過裡麵有幾個人猜到了,兩位大人此來,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功法。
而這些猜到的人,卻無一例外地是明費的心腹,於是就默默地整理隊伍,還去帳篷裡,叫裡麵的人也出來。
倒不是沒人懷疑,陳太忠是不是陷了那倆靈仙,然後來找營地的茬子,但是再想一想,這實在是不可能的,姓陳的再厲害,費大人和明大人打不過,還能跑不了?
隻有一個家夥,眼神有點不對,不動聲色地向營地邊緣慢慢躲去。
陳太忠的神識,肆無忌憚地全開著,眼見這貨似乎有問題,說不得抬手一指,“你……過來!”
那位見自己被點名,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外跑。
“跑得了?”陳太忠冷哼一聲,一道神識擊過去,然後身子猛地躥過去,抬手一槍,就了結了此人,槍尖一掃,一顆頭顱滾落到地上。
他並不認識此人,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隨手一頂帽子扣過去,“梁家的奸細,該死!”
殺掉一人後,他又一指那抱著靈狸的精瘦漢子,“我懷疑你也是梁家的奸細。”
“你開什麼玩笑?”精瘦漢子眼睛一瞪,似乎是想罵人來的,最後還是強行忍住了,“我是明大人的左衛。”
他在明特白身邊,還是很受信賴的,甚至可以嗬斥綾仙子,不過明大人不在現場,他必須忍住這口氣,對方可是敢隨意殺人的主。
他不認為自己被殺之後,明大人會因此找對方的麻煩——死去的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他如此忍氣吞聲,陳太忠卻是不管那麼多,一定要尋對方晦氣。
他沉著臉發話,“左衛就不能向梁家通風報信了?我跟梁家不死不休……你過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