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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家營的莊內,原本是不許騎馬的。
不過對方報出了“酒伯南宮家”的字號,守衛也沒有辦法,人家來頭太大,在風黃界,“不敬上位”可是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所以守衛隻能一邊小跑,一邊通知街道兩邊避讓。
南宮家一行五騎,也沒有極其放肆地策馬奔馳,就是讓角馬小快步走著,嘴角含著冷笑,看著那守衛在前方奔跑。
陳太忠抵達的時候,薑家新任老祖薑自珍也才快步趕到,見他先到了,薑家老祖不引人注目地鬆了一口氣。
他整理一下衣袍,含笑上前拱手,“不知酒伯南宮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領頭的白色勁裝青年也不下馬,隻是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輕蔑地發話,“一個小小的四級靈仙……也敢答話?叫你家主事的來。”
薑自珍臉上掠過一絲慍怒,這是"chiluo"裸的羞辱。
南宮家既然能找上門來,不可能不對薑家做了解,也定然知道,薑家隻有一個四級靈仙,眼下如此言語,目的非常明顯。
然而,薑自承還隻能咽下這口氣,他苦笑一聲,“貴客說笑了,薑家小小的家族,比不得南宮家高手如雲,我便是族內修為最高的。”
“那麼,便是你大肆宣揚,殺害了我南宮家的錦標老祖?”年輕人依舊不下馬,隻是抬起馬鞭,指向對方。
“我們沒有說。殺的是你家錦標老祖,也沒有大肆宣揚。”薑自珍見對方執意要找碴了,反倒是挺起了胸膛,淡淡地回答。
“敢做不敢當,鼠輩!”年輕人薄薄的嘴角一撇,翻身下馬。
薑自珍嘴角抽動一下,有心反駁吧,人家大體指的是“薑家造謠”——反正上位者夾槍帶棒地說話,下位者也隻能有苦說不出。
“不知閣下從何聽說此事?”這時。有人沉聲反駁,卻是薑自勤到了。
“閉嘴,”後麵一名騎士發話了,他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螻蟻一般的鼠輩……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南宮家五騎均是靈仙,兩個高階,兩個中階一個低階。說話的正是一個中階靈仙。
陳太忠雙手攏在長衫袖筒裡,冷眼旁觀,薑家沒有表示,他是不會主動湊上去的。
總算是南宮家的人也沒過分蠻橫,下一刻也紛紛下馬。
因為他們亮了身份玉牌以後,直接進莊。根本不等薑家人來迎,所以薑家一乾主腦,都是前後腳地從各處趕來。
“請進殿飲茶,”薑自珍一抬手,邀請對方入內。
“無須如此攀附。”年輕人手一擺,冷冷發話。“我不是來你家做客的,隻是想戳穿鼠輩的謠言。”
“薑家的朋友裡,也沒有如此的惡客,”有人冷冷地回應。
大家聞言看去,卻是棄兒趕了來,她的身邊,還站著主母。
“小輩找打,”南宮家唯一的低階靈仙,也是二級,聞言一記馬鞭就狠狠地抽了過來。
“以大欺小,夠不要臉,”主母一見,直接放出個小圓盾——這一鞭子抽實了,棄兒起碼要丟半條命。
“辱罵上位者,當責,”那二級靈仙狠狠一鞭抽上靈盾,看到對方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一閃,才得意洋洋地收回了鞭子。
“好了俊風,不要多事,”白衣男子喝一聲,然後又看向薑自珍,“頭顱何在?”
聲音裡,透出濃濃的殺氣。
“在先人祭台上,”薑自珍麵無表情地回答。
男子聞言,忍不住咬咬牙,然後才從牙關裡蹦出兩個字,“拿來!”
“為何?”薑自珍下巴一揚,直視著對方,袍袖下的左手,打個隱秘的暗號。
“為何……你問我為何?”白衣男子雙手攥得緊緊的。
“薑家雖小,搶我財貨,殺我先人者,當誅!”薑自珍緩緩地回答,他已經把信號發出去了,自是不怕對方暴起傷人。
“你!”白衣男子怒目圓睜,他自打進莊以後,已經一直在克製了,殺害自家老祖的人,居然還敢這麼說話,他真是有點忍無可忍了。
“三長老息怒,”旁邊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出聲了,此人的修為,赫然是一行人中最高的——靈仙八級,比三長老還高一級。
他走上前,麵無表情地發話,“錦標老祖失蹤已久,此事已經驚動棠州主支,聽聞薑家斬殺了老祖,正是要過來問個究竟。”
“搶我財貨,殺我先人者,居然會是鬱州南宮家的老祖?”薑自珍冷冷反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