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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規矩,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哪隻手打人的,賠哪隻手。
陳太忠本來都發出追殺令了,現在看在七掌櫃麵子上,隻取一隻手雖然還帶上了膀子,但那是加倍償還的意思,對於強勢者來說,這要求不算過分。
謝供奉也不能說對方過分,不過他還是要咬牙問一句,“那伯爵府死去的五個人,陳真人怎麼說?”
“陳真人沒說,”七掌櫃輕描淡寫的回答,“隻說你識趣點,此事就算了結……我奉勸一句,見好就收吧,這次他可真的算好說話了。”
這也算好說話?謝供奉直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像他這種肆無忌憚插隊的,最是講個麵皮,想到那五個人的家屬,都要將怨氣算到他頭上,他就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傷害。
他的胸脯急速地起伏幾下,想要發火,還沒那個膽子,形勢比人強,麵對這種異常強勢的主兒,他沒有發火的資本。
到最後,他還是一咬牙,向前右手一伸,“煩請七掌櫃出手。”
七掌櫃怪怪地看他一眼,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沒眼色?他心頭有氣,也就懶得客氣了,“你自己取,彆人取,算怎麼回事?”
同樣是斷一條膀子,自己取和他人取,氣場是不同的,旁人取的話,這謝供奉咬牙受了,能博一個“硬漢”的名聲我接受懲罰,不管這懲罰講理不講理。
但是自己動手,那就是認栽服軟了。明確地表示我知道自己做錯了。自殘賠罪。
謝供奉能接受懲罰。但不願意認錯除了你拳頭比我大,我又錯在哪裡了?
若說我插隊打人是錯的,你陳太忠要我服軟,那你指使人誅殺伯爵府五名修者,連提都不提一下,這就是對的了?
一時間,不儘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謝供奉熱血上頭。忍不住冷笑一聲,“我倒是奇怪了,無非就是插個隊,出手重了點……死了五個人還不夠?我不會自己取的!”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右臂都要丟了,他偏偏要執著於該誰動手這點小事。
“浩然派請你插隊了?你憑什麼插隊……還敢出手傷人?”七掌櫃的臉,刷地就拉了下來,“我就問一句,你是不是不接受我調解?”
七掌櫃跟浩然派打交道太多了。跟南忘留也極為熟悉,在他印象中。南長老比陳真人好打交道得多,看到故人無緣無故地挨了一記,他心裡也不舒服。
此次來做說合的中人,他是受了閣中的壓力,心裡本來就有點不情願,見漠武伯府不識趣,他索性決定退出不是我沒努力,是彆人不給我麵子,那我還折騰什麼?
但是謝供奉也不打算讓步了,被人取了這條膀子,他也算對那五個死者有個交代了不是我無能,是對方太強大,我都沒能力反抗。
若是自己取了,那是他承認自己做得不對,那五個修者的家屬找來,他要承擔責任的。
不管是從後果上說,還是從麵子上說,他都不可能自己動手,於是他很乾脆地回答,“很感謝七掌櫃的調解,我隻是沒有自己動手的習慣,還是勞煩閣下出手吧。”
“我動手算怎麼回事?”七掌櫃氣得冷笑一聲:這關我什麼事?你敢再拎不清一點嗎?
“那就請陳真人出手,”謝供奉衝著逍遙宮方向一拱手,大聲發話,“謝樂迪自知不敵,煩請真人出手以示訓誡。”
“讓我出手?那把頭留下來吧,”一聲冷哼傳來,聲音不算太高,卻是浩浩蕩蕩無處不在。
下一刻,空中猛地出現一柄巨大的長刀,衝著謝供奉就斬了下來,似緩實急,一股龐大的意念隨之而來,壓得謝供奉半分動彈不得。
隻一刀,謝上人的頭顱變跌落在地,脖頸處噴出一腔鮮血,像噴泉一般,直衝出三尺多高。
下一刻,那龐大的長刀不見了去向,一個聲音懶洋洋地傳來,“隻此一次,下次沒有這麼便宜了,都給我滾……莫非等著我留飯?”
伯爵府、官府和鑒寶閣的人相互交換個眼神,一句話沒有,轉身就走。
見到有人要收拾謝樂迪的屍身和儲物袋,七掌櫃冷哼一聲,“都留下,那是陳真人的戰利品,你若拿走,彆怪我沒提醒你。”
動手的人聽到這話,登時一個激靈,站起身就走了,連問都不敢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