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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本次任務屬於單人試煉任務,主神會根據本世界劇情人物的實力對契約者做出限製。當然,契約者屬姓值越高,在本世界的實力,也會越強一些。”
“任務要求:跟隨12區的凱特尼斯一起參加饑餓遊戲,並且獲得勝利。”
“叮……任務完成後,試煉任務完成,即可回歸。”
陳逸寒聽完主神勳章傳來的提示音之後,鬆了一口氣。
果然,和自己的猜測一樣。
不過,就是那個對契約者的實力做出限製,讓陳逸寒極為不滿。
還有後麵的那一條,契約者屬姓值越高,在本世界的實力,也會越強一些。
越強一些,這句話就直接表明了,哪怕你屬姓值再高,也隻會是比其他劇情人物,強出一點而已。
想著依靠實力碾壓,肯定是行不通了,隻能依靠著對劇情的熟知,而去贏得勝利了。
“好了。”艾菲.特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兩個,互相握個手吧。”
陳逸寒轉過身,伸出了右手。。
凱特尼斯盯著陳逸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但在凱特尼斯的心底,卻翻起了驚天駭浪。
“他?我想起來了,竟然是他!”凱特尼斯試圖說服著自己,這並沒有什麼關係。
她和陳逸寒之間,並不是什麼朋友,甚至算不上鄰居。
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說過話,真正的接觸,是在幾年前。
凱特尼斯鬆開手,心裡默默想道,他也許已經忘了,可是我沒有忘,而且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也就是在凱特尼斯的手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陳逸寒的腦海裡突然被強行注入了一段記憶……
那是在凱特尼斯曰子過的最艱難的時候,她的爸爸,在礦難中去世了。
那是在一月份,也是凱特尼斯有生之年,遇到的應該是最寒冷的一個月。
失去父親後的凱特尼斯,麻木感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時時湧起的痛楚。
這痛楚以加倍的力量襲擊凱特尼斯,使她常難以抑製地哭泣。
“你在哪啊?”凱特尼斯的心在流淚,“你到哪去了?”然而,她卻永遠得不到回答。
陳逸寒被注入的記憶裡,非常真實,甚至連凱特尼斯的心情,都感同身受。
區裡給了凱特尼斯一家一點錢作為對她爸爸死亡的賠償,可是那些錢,隻夠他們一家花一個月的。
在那個月裡,凱特尼斯一直擔心媽媽什麼時候才會出去找工作。
可她什麼也沒做,隻是整曰坐在椅子裡,多數時候蓋著毯子蜷縮在床上,眼睛茫然地望著遠方。
有時,她也會動一動,好像要辦什麼急事,可最終又陷入原來的狀態。
無論普利姆怎樣哀求也無法打動她。
凱特尼斯感到很恐懼,她想媽媽已經被囚禁在哀愁的黑暗世界裡,當時她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不僅失去了爸爸,也失去了媽媽。
那時,凱特尼斯十一歲,普利姆隻有七歲。
凱特尼斯從那時候起,便挑起了家庭的重擔,因為她彆無選擇。
凱特尼斯把吃的從市場買回來,儘量做得好吃些,也竭儘全力讓自己和普利姆的樣子還能見人。
因為如果有人知道媽媽不能再照顧她們了,區裡就會有人把她和普利姆從她那帶走,送到社區福利院。
凱特尼斯在學校裡經常都能看到福利院的孩子。
他們的痛苦哀愁、臉上印著憤怒的掌痕、因絕望而佝僂著身軀,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凱特尼斯的腦海裡。
她永遠都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普利姆的身上。
普利姆是那樣地嬌小而乖巧,隻要凱特尼斯哭,她也會不明不白地跟著哭起來。
以前的時候,她們上學前,她總會給媽媽梳好頭、編好辮子,她還常去擦乾淨爸爸的刮胡鏡,因為她討厭“夾縫地帶”滿天飛的灰塵。
可在福利院,普利姆會像蟲子一樣被踩死。
所以家裡再困境,凱特尼斯仍保守著秘密。
陳逸寒微微側過頭,用餘光掃了一眼凱特尼斯。
原來,她還有如此悲慘的童年,這可是電影裡沒有演出來的。
但是主神給他注入這些記憶乾什麼?
有什麼用處?
陳逸寒此刻的腦子根本做不出任務的判斷和想法,隻是隨著源源不斷注入的記憶,再次以一個全方位的視角,進入到了凱尼斯特的回憶世界中。
錢,慢慢花光了,凱特尼斯她們也快要餓死了。
沒有彆的辦法,凱特尼斯對自己說隻要能堅持到五月,隻要到五月八號,她就滿十二歲了,就可以拿到食品券,得到珍貴的穀物和油,也就可以養活她們一家了。
隻不過距離五月八號還有幾個星期,到那時她們肯定已經餓死了。
挨餓在12區是家常便飯。
誰沒見過那些挨餓的人?
沒法乾活的老人、姊妹眾多無力養活的孩子、在礦上受傷的人,他們被迫流落街頭。
不知哪天,坐靠在牆邊,身體已經僵直,或者躺在“牧場”死去。
常有人家傳來嚎啕的哭聲。
那些治安警會來收屍,他們謊稱這些人得了流感、傳染病或者肺炎。
饑餓永遠不會是官方承認的死因,可這欺騙不了任何人。
主神把凱特尼斯和陳逸寒的相遇,安排在一個銀雨綿綿、冷風刺骨的下午。
那時,凱特尼斯去公共集市,想拿普利姆的一些破舊的嬰兒服換點吃的,可她的東西卻是一直無人問津。
儘管以前跟凱特尼斯跟爸爸一起去過幾次礦井附近,可獨自一人來到這滿地石子,荒蠻崎嶇的地方仍讓她感到很害怕。凱特尼斯身上穿著的是她爸爸的獵裝,雨水已把它完全打濕,她感到徹骨的寒冷。
三天來,凱特尼斯、普利姆和她們的媽媽隻喝熱水,吃一點凱特尼斯在櫥櫃角找到的乾冷的薄荷葉。
集市閉市的時候,凱特尼斯凍得渾身發抖,衣服包裹也掉在泥地裡。
她不敢去檢,怕一頭栽到地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再說,反正那些衣服也沒人要。
凱特尼斯的心裡十分掙紮,她不能回家,不能回去麵對媽媽直勾勾的眼神和妹妹深陷的臉頰、乾裂的嘴唇,不能踏進那屋門,屋子裡冒著嗆人的黑煙,家裡的煤用完了,她隻能從林子邊撿些濕柴火用。
凱特尼斯,已全然無望,一種絕望的心情,湧上了心頭!!!
凱特尼斯就那麼絕望的,在商店後邊泥地裡偊偊獨行。
這些商店把東西賣給城裡最有錢的人,商人就住在樓上,她實際上就是在他們的後院走動。
凱特尼斯記得當時的花園還沒種上春季植物,有一兩隻羊被圈在圈裡,一隻[]的狗弓著背被綁在柱子上。
任何偷盜行為在12區都是被禁止的,偷盜者會被處死。凱特尼斯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也許在垃圾裡可以找到點吃的,這沒人管。
也許在肉鋪能找到些剩骨頭,或者在雜貨店找到些爛菜,沒人會吃這些東西,但我的家人已經餓極了,她們可以吃。
可是當凱特尼斯走到垃圾桶的旁邊,準備去垃圾桶裡翻找的時候,卻發現,她的人生,真的是非常不走運,垃圾桶剛倒光。
凱特尼斯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動。
就在她經過麵包房時,剛出爐的麵包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使她一陣暈眩。
烤爐就在後院,金色的火苗散發出濃濃的暖意,湧出敞開的廚房門外,一股暖流和麵包的香味掠過,凱特尼斯像是受到催眠,迷糊暈眩。
可陰冷的濕雨像冰涼的手指,打在她的臉上,迫使她恢複了意識。
凱特尼斯掀開這裡的垃圾桶的蓋子,裡麵竟然也是空空如也,太無情了。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衝凱特尼斯尖叫起來。
凱特尼斯抬起頭,看到麵包師的老婆在衝她喊,叫她趕快走開,不然就叫治安警來。
她還說看到“夾縫地帶”的野孩子在她家的垃圾桶裡亂扒真讓她惡心。
這些粗話一聲聲地敲打著凱特尼斯,可她卻也無力反抗。凱特尼斯小心翼翼地把垃圾桶的蓋子蓋上,向後退去。
這時,凱特尼斯看到了他,一個黑色頭發的小男孩從他媽媽的背後探出頭看著她。
凱特尼斯在學校見過他,他們兩個是同年級的學生,可凱特尼斯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他經常和城裡的洋孩子在一起,她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叫什麼呢?
這時,他媽媽回到麵包房,嘴裡還在嘟囔著。
凱特尼斯朝他家的豬圈後走去,到豬圈另一側的一棵老蘋果樹下,無力地靠在樹乾上。
而凱特尼斯發現,那個黑色頭發的男孩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一想到要空手而歸,凱特尼斯突然堅持不住了,膝蓋酸軟,頹然癱倒在樹下。
實在承受不了了,凱特尼斯感覺自己太疲倦、太虛弱、太難受了。
“讓他們去叫治安警,把我送到福利院吧。”凱特尼斯想,“或者乾脆讓我死在這,死在這雨裡。”
這時,麵包房裡一陣嘈雜,凱特尼斯聽到那個女人又叫嚷了起來,還隱約聽到了打罵聲。
正當凱特尼斯納悶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從泥地裡朝她走來。
凱特尼斯暗想:“一定是她,她要拿棍子把我趕走。”
可來的人不是她,是那個男孩,他的臂彎裡抱著兩大塊麵包,麵包準是掉到了火裡,外皮被燒得焦黑。
他的媽媽仍在喊著:“拿去喂豬,你這蠢貨,體麵的客人才不會買這燒焦的麵包!”
他開始把胡麵包大塊大塊地撕下來,扔到豬槽裡。
而麵包店前門臉的鈴鐺響起來,他媽媽趕緊跑過去支應客人。
那男孩再也沒朝凱特尼斯那邊看一眼,可凱特尼斯,卻在死死地盯著他。
那是因為他手裡的麵包和臉上的傷痕。
他的媽媽,用什麼東西打得他呀?
凱特尼斯心裡又不禁想到,她的父母從沒打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