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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上古宗門遺址幾萬裡之外,有一座荒山,這荒山靈氣稀薄,甚至連草木都沒有多少,看起來淒涼至極。
這樣的地方,鮮少會有武者踏足,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天才地寶,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自然吸引不到人前來探索。
山脈不大,連綿十幾裡罷了。跟昔日的龍穴山差不多,在景色和靈氣上,比龍穴山還不如。
一道虹光從遠方急速馳來,經過這荒山之時,那虹光轉了個彎,竟直接落了下去,衝進半山腰處一個天然溶洞內。
光芒散去,露出三道身影。
每一個看起來都狼狽無比,渾身血跡斑斑,仿佛經曆過及其艱辛的大戰,險死還生。
三人自然是楊開和錢通與費之圖。
幾萬裡的距離,應該夠安全了,不是楊開不想跑的更遠,隻不過現在費之圖的狀態不容樂觀,他不敢繼續耽擱下去,這座荒山正好給他們提供了歇腳之處。
衝進溶洞之後,楊開立刻將費之圖放了下來,讓他依靠在洞壁上,伸出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放出聖元,查探他的傷勢。
如今自己三人中,就屬費之圖傷勢最為嚴重,氣息紊亂至極,儼然已經到了油儘燈枯之際。
片刻後,楊開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陰沉。
“楊開,老費他……”錢通在一旁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根本顧不得處理自己的傷勢,急切地望著楊開詢問。
“情況不太好。”楊開沉聲回道,旋即抬眼看著費之圖問道:“費城主,你動用的是什麼秘術,居然有如此危害。”
“嗬嗬……”費之圖慘笑一聲,臉色蒼白如紙,緩緩搖頭道:“不是秘術,老夫還沒有修煉過這種逆天的秘術。”
“不是秘術,難道是……”錢通聞言臉色一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不錯,被擒的時候,老夫趁他們不注意,在舌尖下含了那顆爆元丹!”
“爆元丹?”楊開也臉色一變,身為煉丹師,他自然聽過這種靈丹的名字。這是一種後患極大的丹藥,雖然服用下去之後,可以短暫地大幅度提升武者的實力,但一旦藥效過去,就勢必會對武者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
它透支的是武者的生命力!
這種靈丹很少會有人煉製,也很少會有服用,因為服用它,需要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難怪費之圖即便被下達了禁製,也可以瞬間將其衝破,恢複實力,原來是提前在口中含了一顆這種丹藥。
楊開心頭了然。
說話間,那爆元丹的藥效似乎已經完全消失,後遺症緊隨而來。
費之圖的頭發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連帶著他的皮膚都褶皺乾巴起來,臉上出現了許多道深深的皺紋。
歲月仿佛一瞬間從他身上流過了百年千年。
費之圖原本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正當壯年,可是此刻,他卻變成了一個耄耋老者,看起來蒼老年邁,行將就木。
甚至連他的修為境界,也逐漸地往下滑落,從返虛三層境到兩層境,再到一層境,險些跌破了這個層次。
“老費……”錢通痛心疾首,他與費之圖幾百年過命的交情,自然比誰都清楚那顆爆元丹是從何處得來的。
兩人年輕的時候,曾聯手外出曆練過,當時偶爾了一顆爆元丹,錢通嗤之以鼻,費之圖卻將其留下,沒想到時隔了兩三百年之久,費之圖還是將它用上了。
一時間,錢通又是心痛又是愧疚。
若是當年,這爆元丹自己留下的話,那麼今日會遭到藥效反噬的,便是自己了,也用不著眼睜睜地看著老友生命流逝卻無能為力。
費之圖原本就受創頗重,如今爆元丹的隱患發作,再加上藍玉缽被毀時心神受到了衝擊,他儼然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老錢,何必擺出這幅死了爹娘的表情?”費之圖咧嘴一笑,“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這一次是你我不察,連累了楊開,不過總算沒有鑄成大錯,我這條老命,交代的也算有些價值。老錢,你聽著,戰天盟和雷台宗這一次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付你我兩人,他們背後可能有些依仗。”
“依仗?你是說……”錢通眉頭一皺。
“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不過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你不要急著報仇,我影月殿不比他們,若真因為此事而與他們發生衝突,吃虧的總是我們。”
“報仇的事,交給我就行了,費城主你且稍安勿躁。”楊開寬慰道。
“嗬嗬,楊開你有心了,既如此,那老夫也不煩這個神了。”費之圖輕輕頷首,旋即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