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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經過一番商討之後,便決定就近找個地方調息一番,畢竟在此之前,打開失落之地入口的過程中,倪廣和羅嵐都消耗巨大,在這種危機叢生的地方,他們必須得保持最良好的狀態,才能應付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好在附近並沒有異常之處,倪廣領著眾人隨意地遁入了一道溝壑下方,隱匿了身形。
這裡的溝壑縱橫連忙,犬牙交錯,好似一條條或大或小的峽穀,遁入下方之後,抬頭仰望,隱約隻能見到上麵傳來的昏暗光線,這裡距離地麵最起碼有幾百丈。
溝壑底部,陰風陣陣,頗為寒冷。
楊開與雪月兩人精力充沛,修為境界雖然不如虛王境,實力卻不弱,所以護法一事自然是由他們兩人負責。
倪廣與羅嵐各自選取了一個相距不遠的位置,服下靈丹,盤膝而坐。
楊開守護在羅嵐身邊,而雪月則守護在倪廣身邊,各司其職。
天地無聲,萬籟俱靜,唯有這溝壑底部刮起的陣陣陰風,傳入耳膜,平添一份驚悚感。
雪月不時地左顧右盼,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
無論她修為多麼高深,無論她實力多麼強大,她始終是個女人,對這種環境有著本能的畏懼和警惕。
楊開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索性閉上了眼睛,放出神念監察四周,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開忽然睜開眼簾……
他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床上,床應該是木板床,質地堅硬,抬頭望去,是簡陋的屋頂,四處漏風,扭頭四顧,屋內的擺設也是蕭條至極,唯有一桌一椅而已。
這一幕似曾相識。楊開不禁麵露疑惑之色。腦海中一片渾渾噩噩,讓他的思維無法連貫。
他本能地覺得有些太不對勁,似乎自己遺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努力卻想。卻隻引來腦海的疼痛。
他甚至記不得自己之前在做什麼。
他晃了晃腦袋。從那簡陋的木板床上站起來。然後推門走出,站在屋外瞅了瞅……
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襲來,楊開立刻想起來了。自己如今是淩霄閣的試煉弟子,隻不過因為入宗快三年了,一直沒有達成宗門對修為上的要求,所以遲遲無法晉升為正式弟子,隻能一邊為宗門掃地謀生,一邊修煉,期望有朝一日能夠達成心願,晉為正式弟子。
屋外有一柄掃帚,此刻天還沒有大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楊開自嘲一笑,走上前去拿起掃帚,開始一日的工作。
宗門的各大小道路,貢獻堂,試武殿,武技堂前,留下楊開忙碌的身影,所有的道路都被清掃的乾乾淨淨,他是淩霄閣最底層的弟子,也是最勞碌的弟子。
天逐漸亮了起來,不少師兄弟圍聚在楊開身邊,準備向他發起挑戰。
最終,一個實力隻有練氣期四層的師弟贏得了頭籌,將楊開痛扁一頓,揚長而去。
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氣,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和身體上的疼痛,楊開慢慢握緊了拳頭。
似有察覺般,他的視線轉移,朝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望去。
在那大樹上,有一道身影悄然而立,單足立於樹冠之上,她的麵容叫人看不清楚,因為她的臉上蒙了一層麵紗,她的身段窈窕,額頭上戴著一個藍寶石般的裝飾,眼神清澈無邪,如淨水一般毫無瑕疵。
楊開靜靜地望著她,莫名地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很重要,但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卻一點都弄不明白。
四目對視隻在一瞬,那蒙麵的女子便身形一晃,不見了蹤影。
女子的消失,讓他心口處忽然有些疼痛,仿佛被人用手揪住了一樣,讓人喘不過氣,楊開晃了晃腦袋,艱辛地從地上爬起,拿起地上的掃把,一步一艱辛地朝自己的小木屋返回。
他最終還是沒能在時限之前完成宗門的要求,他最終還是沒能成為淩霄閣的弟子……
當被逐出淩霄閣的時候,楊開隻是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打包成一個小包裹,沿著那走過無數遍的道路,下山去了。
站在山門前,楊開回望著那篆刻了“淩霄閣”三個大字的匾額,駐足不前,思緒飄揚。
如今的他,才隻有十五歲,可是對未來,卻是一片茫然。
山下,行來一群師兄師姐,為首一人,手握佩劍,氣質冰冷,玉潔冰清,整個人就如一個冰娃娃一般,玲瓏剔透,她身穿潔白衣裙,纖塵不染,被其他人眾星拱月一般包圍在中間,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楊開身邊不遠處。
察覺到他的異常,那領頭的女子停下步伐,看向楊開,輕啟朱唇道:“這位師弟,要下山嗎?”
楊開扭頭望去,在見到對方的容顏之後,不禁微微怔了怔,脫口而出:“蘇顏……”
話一出口,楊開就怔住了,雖然他在淩霄閣待了三年,對這位大師姐耳熟能詳,也多次見過她的颯爽英姿,但是兩人根本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畢竟,淩霄閣大師姐高高在上,而楊開隻是個試煉弟子,彼此間實力身份差距太大,根本不是能說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