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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之中,高溫烘烤,霧氣逐漸散開,原本撲朔迷離的景象重新印入眼簾。
站在溶洞口處的韓千城眼珠子猛地瞪圓,一臉駭然地望著前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持銅錘的右長老與蘇顏相隔五步,對麵而立,但此時此刻卻有一截劍尖從右長老的胸口處穿胸而過,劍尖上蕩過光暈,一塵不染,甚至連鮮血都沒有一絲。
寒氣彌漫時,以那傷口為中心,迅速朝四周蔓延,冰凍了右長老的身軀,四肢,頭顱……
“你……”右長老張口,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死在這裡,而且,在他本身看來,自己剛才中招簡直有些莫名其妙,似乎隻是一個恍惚,等回過神的時候便被穿透了胸膛。
蘇顏也有些意外,明顯沒想到如此輕鬆就殺了一個右長老。
她本意是想以傷換傷,哪知對方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真的不堪一擊麼……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中滋生。
來不及多想,冰寒勁氣瘋狂地朝右長老體內灌入,眨眼將他凍成冰雕,玄霜神劍抽出時,右長老仰麵倒下,摔成一地碎塊。
蘇顏轉身,玄霜神劍朝前掃出,冰寒的氣息裹著雪花,當頭朝左長老罩下。
左長老還沒從右長老猝死的事實中回神,眼見殺招來臨,哪還怠慢,匆忙便要抵擋,卻是動作一頓,竟被那雪花覆蓋全身,一下子赴了右長老的後塵。
那一片片雪花,乃是蘇顏源力凝結,精純無比,殺傷恐怖,冰冷的氣息透過毛孔侵入入左長老的體內,讓他渾身打起了哆嗦,連源力都周轉不靈,更罔論反抗抵擋?
當蘇顏持劍殺來時,左長老甚至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出來,眼中閃過一絲後悔和求饒之色,被蘇顏一劍劈成兩半,鮮血撒落一地。
蘇顏持劍而立,微微皺眉,沒有擊殺兩位同等級武者的成就,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協調感。
體內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湧動。
霍然驚醒,抬頭朝溶洞口望去,美眸之中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她一直在與雲霞宗兩大長老生死搏殺,竟沒能注意到體內那一絲異常,直到此刻塵埃落定才有所發現。這異常代表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繞是她性子再怎麼清冷,此刻也無法掩蓋臉上情緒的變化。
期待,驚喜,害怕,彷徨……
“啊!”韓千城驚呼,跌跌撞撞地朝後退去,擺手道:“師……師妹,不要殺我,今日之事……隻是,隻是誤會。”
左右長老說死就死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本指望這兩人出力將蘇顏擒下好讓他為所欲為,可現在看來,如意算盤沒打響,搞不好自己也要搭在這裡。
他惶恐不安,不知蘇顏會不會對他也痛下殺手。
兩個無能之輩,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女人給殺了?
後退的身形忽然一頓,似是撞在一麵堅硬的牆壁上。
扭頭回望,韓千城張大了嘴巴:“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叫楊開的青年,居然就抱著膀子站在他身後,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他居然一點氣息都沒有察覺到,直到此刻。他不是應該在雲霞宗們?不是應該已經被拿下了麼,怎麼會毫發無傷地出現在此地。
前有狼,後有虎,韓千城臉色蒼白無比,一轉眼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阮碧婷,疾呼道:“阮長老救我!”
阮碧婷冷冷地望著他,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之色。
“少宗主你好!”楊開衝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獠牙,微微抬手,“少宗主再見!”
手掌拍下,韓千城一聲不吭,化作一攤肉泥,溶洞之中,血腥氣衝天,令人作嘔,與蘇顏久彆重逢,他可沒功夫跟這垃圾囉嗦什麼。
楊開抬眼,朝洞中的人兒望去,記憶中的模樣與眼前之人逐漸重合,然後再也不分彼此,他吞了吞口水,明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莫名地緊張起來。
蘇顏那清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他,似乎整個世界隻剩下這一道身影的存在,再也容不下他物。
“咳……”阮碧婷輕咳一聲,道:“你們聊,我先走一步。”
便是傻子也看出此刻氣氛有些旖旎了,她自然不會繼續待在此地,隻是有些唏噓,一念之差,雲霞宗這次怕是真的完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久彆重逢,本是溫馨至極,地上三具橫呈的屍體有些破壞氛圍。
但那又如何?隻要能在一起,便是血海煉獄,也能品味到濃濃的甜蜜。
“看什麼,還不過來!”蘇顏衝楊開招招手,聲音輕顫,彰顯內心並不如表麵的平靜。
現在知道了,她能如此輕鬆擊殺左右長老,並非是那兩人失誤,也不是自己臨陣爆發,而是眼前這個男人暗中動了手腳。
楊開撲了過去,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裡,用力之大,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中,再也不分彼此。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觸感,就算隔了幾十年,也不曾忘記一絲一毫,在觸碰到彼此的一瞬間,塵封的記憶全部翻開,仿若昨日,一切都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