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夏若安麵露一絲無奈之色,輕聲呼喚道。
歐陽瑾卻仿若未聞一般,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說的可一點都沒錯,如果若安膽敢為了這樣一個既不喜歡她,又絲毫不懂得憐惜她的家夥而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那麼我寧可狠下心來打斷她的雙腿,將她牢牢困在家中。”
“畢竟以我的能力,完全有足夠的財力養活她一輩子,而且我絕對無法容忍她受到他人的絲毫傷害。”
“不過呢,依我對若安的了解,我相信她絕不會做出這般愚蠢之事。因為咱們家的若安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尊自愛、自強不息的好姑娘啊!”
說到最後,歐陽瑾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寵溺與自豪之情。
“一個連自愛都做不到的人,又有何資格奢求他人來愛你呢?你真覺得自己值得被愛嗎?”歐陽瑾麵無表情地說道,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冰一般冷冽刺骨。
此時,歐陽瑾轉頭看向身旁的歐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催促“歐陽,時間緊迫,你趕緊去迎接新娘吧!”
“這邊交給我就行,我會確保不再讓她乾擾到你們的婚禮順利進行。”說完,歐陽瑾伸手摘下自己胸口上那朵精致的伴郎胸花,並遞向了大哥。
隻見歐陽瑾用手輕輕摸了摸臉上的血跡,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哥,還是麻煩你來代替我充當這一回伴郎吧,我現在這副滿臉是血的模樣實在不太適合過去。”
穆深見狀點頭,將伴郎的胸針戴上。
穆深從口袋中掏出一管藥膏,遞給了夏若安,同時輕聲囑咐道“若安,你來幫你四哥處理一下傷口吧。”
夏若安接過藥膏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歐用看了一眼喬欣。
“喬欣,不要再將希望放在我身上,也不要再將時間跟精力浪費在我身上,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
“你考慮一下趙寒吧,他喜歡你,找一個愛你的人或許你會好很多。”歐陽沒有指望她能一下子接手,不過言儘於此,往後就看她自己。
夏若安,目光一直追隨著歐陽帶領著伴郎團逐漸遠去的身影。
而穆深則動作利落地將剛剛歐陽瑾遞給他的伴郎胸針彆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不得不說,今日穆深所穿著的恰好也是一套與其他伴郎同款的黑色西裝,如此一來,倒也顯得毫不違和。
望著眼前蹲坐在冰冷地麵上的喬欣,隻見她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蜷縮著身軀,出奇地安靜。
那副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以至於周圍的人一時間都噤若寒蟬,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而驚擾到她脆弱的心靈。
此時的夏若安也是滿心憂慮,麵對如此狀態的喬欣,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四哥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儘了,但喬欣依然不為所動。
而且說實話,夏若安自己的確無法做到像喬欣那樣,為了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如此作賤自己。
因為在她的觀念裡,她隻會在意那些真正關心和愛護她的人。對於那些不在乎她、甚至還故意傷害她的家夥,她根本提不起半點喜歡之情。
想到這裡,夏若安實在難以理解喬欣為何要選擇以自殺這種極端方式來對待這段感情。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著喬欣輕聲勸慰道“喬學姐,你還有疼愛你的家人啊!你想想看,你認識歐陽師兄才短短七年而已,但是你的家人們卻用整整二十七個春夏秋冬陪伴著你成長,他們始終如一地愛著你、嗬護著你。”
“難道你剛才想要輕生的舉動,對得起一直默默守護在你身後的他們嗎?”
說到這兒,夏若安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喬欣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龐,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我明白你心裡有太多的委屈無處傾訴,但感情之事往往就是如此殘酷。”
“並不是你鐘情於某個人,對方就一定會對你投桃報李。如今這個幾近瘋狂的你,真的不再是我曾經所熟知的那位溫柔大方、理智堅強的學姐!”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對歐陽的喜歡已經深入骨髓,根本無法自拔!”
“為何你們一個個都勸我放棄呢?我早就表明過態度了呀,我說過自己願意一直等待下去,直到有朝一日他能夠接納我為止。”
“然而,無論我怎樣癡心守候,他始終不願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甚至還把我推向他人懷抱。”喬欣一邊低聲呢喃著,一邊默默地流淌著淚水。
與以往那種痛徹心扉、呼天搶地般的哭泣不同,這次她隻是靜靜地落淚,但內心的悲傷卻絲毫不減,反倒更顯沉重和壓抑。
夏若安見狀,心疼不已,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要伸出雙臂去安慰這個傷心欲絕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