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廚藝
薑易安回想起過往三娘燒過的菜齁甜的燙青菜、齁鹹又焦黑的紅燒肉以及麵目全非的魚
她嘴角微微一抽,笑著道“不,不用罷,三娘,你這般辛苦我”
“不辛苦,不辛苦,就這麼定了啊,我現在就去準備。”她起身擼了擼袖子,一副準備大乾一場的模樣,薑易安屬實不忍心打擊她。
眼角瞥見虎爺的身影,心生一計,她喊道“虎爺,你來了?”
虎爺滿臉急色,他氣喘籲籲對薑東德與薑易安道“薑,薑大夫,側妃,我娘,我娘出事了,求您去看看。”
薑東德凝眉,他安撫道“冷靜,你慢慢說。”
“我娘貼了您給的藥膏後,腿疼緩解了許多。這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換了一貼新藥膏,貼上沒一會就喊疼,不出一刻鐘那腿就又紅又腫。”
薑東德與薑易安對視一眼,薑易安道“我去一趟。”翠衣見狀立即跑回寢屋取藥箱。
薑東德思忖片刻,有些不放心。
那藥膏他這元德堂可是賣了好些年,從未有過貼了會使皮膚潰爛一說,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他拉著薑易安的手臂,道“我與你同去。”
薑易安一臉肅色,她扶住薑東德的手臂道“爹,你放心。這元德堂的招牌,我定不能讓人砸了。”
薑東德道“什麼招不招牌,你爹我不在乎。你小心你自己,聽著沒?有事沒事你都派人來傳個話,哦,對對對,我叫決明去請你師父,有你師父在,我放心。決明,決明~”
薑易安這怎麼了?
三娘扶額,方才還說沒什麼可焦心的,才一盞茶功夫不到就這副樣子了
她拉住失態的薑東德,對薑易安與虎爺道“去罷,去罷,早去早回。”
薑東德眉頭緊鎖,他怔怔看著薑易安上馬離去,心裡愈發不安。
三娘問道“這就開始擔心了。”
薑東德歎了一口氣“夫人,那膏藥是我親手製的,我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絕無差錯的可能,怎會潰爛,定是被人動了手腳啊。這擺明了是衝著易安去的,我,我怎能放心?”
三娘撫了撫他的胸口,勸慰道“你得相信易安能處理好此事,她日後幾十年都得住在王府,高門大院裡難免有幾隻臭蛆,若在她成親前抓掉幾隻也好。再說了,她若有事,她師父怎會袖手旁觀。還有,還有,方才那陳禦史不是托人帶話了麼,有事儘管去尋他。你冷靜冷靜,咱等等消息。”
薑東德點點頭,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心中依舊不安。
薑易安與虎爺各騎一匹馬,兩人一路快馬至瀾王府。
管家焦急的在門口迎候,看見兩匹馬疾馳而來,就小跑了出來。
“小的給薑側妃請安。”管家按捺住焦急的情緒,垂首向薑易安行禮。薑易安擺了擺手道“人在何處?”
“在門房,小的剛讓人抬到門房了,就在此地。”
門房就設在大門西側一棵老樹下,幾人沒幾步路就到了。
門房之內,張嬸蜷縮於一張簡陋的床榻之上輕聲呻吟。她麵容因刺骨的疼痛而變的蒼白如紙。膝蓋上下兩側貼了藥膏的皮膚紅腫不堪,有幾處肌膚已泛黃,透露出潰爛的征兆,令人觸目驚心。
她看見薑易安想掙紮著起來行禮,被薑易安按住肩膀阻止道“張嬸不必客氣,你躺好,我先看看你的腿。”
張嬸點點頭,道了聲“勞煩側妃。”
薑易安命虎爺打開藥箱,她拿出一塊乾淨的白麻布,在紅腫的皮膚上輕輕擦拭,而後放到鼻尖聞了聞,除了膏藥上的幾味藥,無其他特殊的氣味,從顏色上也看不出有何異樣。
這倒是怪了
她柳眉微蹙,抓起張嬸的手腕細細把脈,脈象無虞,幸好不是中毒。
“去打盆水。”她吩咐道。
虎爺點頭應聲跑去打水。待他從井中打了滿滿一桶水回來之時,門房樹下多站了兩個人,正是江燮與江榮。
“王爺!”虎爺喚道。
江燮依舊麵色不霽,他關心道“張嬸如何了?”
“側妃還在裡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