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長安!我要見陛下!”新羅女王金勝曼披頭散發坐在金城王宮的地板上,略顯憔悴。
薛仁貴心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要把你帶回長安交給陛下處置!
此時,有二人趕入大殿,手裡分彆提著一個人頭,為首者正是高侃,他開口道,“都護!末將親手斬了金庾信啊!”
說罷,他把那金庾信的人頭向地上一扔,濺起血花。
另一人身材纖瘦,此人也姓高,名叫高舍雞,乃是高句麗降將,現任大唐左屯衛中郎將,他也把手裡血淋淋的頭顱向地上一擲,“都護!末將斬了金法敏!這是他的首級!”
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在地板上,一股血腥氣息霎時彌漫整個宮殿。
女王眉頭微皺道,“這二人怎地這般無禮?”
高舍雞嗔目道,“你現在不過是個亡國奴罷了,還擺什麼女王臭架子?”
說罷,他一眼看向女王,直愣愣呆住。
薛仁貴嗬斥二人道,“不得無禮!”
他又冷聲對女王說道,“真德女王!這二人都是粗人,還請女王恕罪!不過給你看一下背叛大唐的下場也不錯!你放心,本將軍會把你押到長安,交給天子處置,這一路沒人敢傷害你!”
金勝曼瞟了一眼金法敏和金庾信的人頭,並沒多少悲傷,“陛下……陛下會怎麼處置我?”
“我怎麼知道!請吧!”
貞觀二十三年,薛仁貴率部斬殺金庾信等新羅叛將,衝進王宮生擒女王,新羅宣告亡國。
朝鮮半島全境徹底歸大唐統治。
新羅、契丹、齊州三股反叛勢力在短時間內就被平定,隻能說他們自不量力,打錯了算盤。
公元六百四十九年七月二日,蘭州傳來噩耗,大唐衛國公李靖病逝於軍中,享年七十九歲。
李靖以老邁之軀擊敗聲勢浩大的吐蕃,用生命最後的餘暉再一次照亮大唐,完成了他名將生涯的完美謝幕。
吐蕃鬆讚乾布聞聽大喜,一躍老高,對眾人道,“李靖不在!長安唾手可得!真是天助我也!”
眾人道,“恭喜讚普!賀喜讚普!讚普即將做這天下的王!”
“哈哈哈哈!來!諸位都議一議如何進兵!本讚普要在十五天內占據關中。”鬆讚乾布豪情滿懷,他自覺已經站在生命之巔,權力之巔,或者說距離巔峰隻差一步!
然而我們巔峰和低穀,不過一瞬之間,站的越高,摔的越慘。
從涼州府衙外匆忙跑進來一個吐蕃士卒,離著老遠就大喊道,“讚普!讚普!不好啦!不好啦!家沒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家沒了亂我軍心者當斬!”鬆讚乾布正在興頭上,不禁大怒。
士卒跪倒在地爬了幾步,哭道,“嗚嗚嗚……家真的沒了啊!那唐將蘇定方引八千士卒偷襲邏些城!”
鬆讚乾布根本不信,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道,“不可能!不可能!河西四州和吐穀渾都在本讚普的控製下!蘇定方從哪裡進兵?難道從咱們上麵飛過去的不成?本讚普正要進兵,欲圖大事,你再胡言亂語,擾我軍心,定斬不饒!”
士卒急道,“是真的啊!蘇定方是從天竺翻越喜馬拉雅山直抵邏些城!咱們邏些城毫無防備,被唐軍一舉攻下!”
“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有國相在,邏些城不可能丟掉!”
“讚普!國相……國相他……”
“你快說國相怎麼樣了?”
“我父親怎麼樣了?”欽陵抓起那人衣領急問道。
那人顫抖道,“國相與唐軍激鬥,被蘇定方砍死!”
“啊呀!你說什麼?”鬆讚乾布一屁股坐了下去,再無昔日神采!
“沒想到唐軍竟然給我來這一手,怪我!怪我大意啊!當年王玄策走那條小路借兵,我就應當救重兵把守!”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大勢已去,說什麼都晚了。
鬆讚乾布越想越氣,越想越急,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隻覺得手臂疼痛,傷口崩裂,滲出血來,哏嘍一聲,背過氣去。
眾人趕緊圍在身旁呼喊,“讚普!讚普!你怎麼樣啊?”
“讚普!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