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背負著雙手，眼白中漸漸泛起了血絲。
司徒鐘是儒修，都能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軍人出身的林昊，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心頭就好像燃燒起了一團火焰。
唯有鮮血才能澆滅的怒火！
“那也不能……”
司徒鐘雙眼之中透著茫然之色，下意識的頂了一句。
不等林昊回話，司徒鐘臉上的茫然，就轉換為了震撼之色。
不斷發出類似於野獸喘息般的聲音，司徒鐘整個人都不斷顫抖著。
林昊繞過了司徒鐘，嘴角勾勒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緩緩說道“現在，你可以理解，為什麼我要弄死無十九了？你現在還覺得，無十九不能死，對嗎？”
“我……”
司徒鐘張了張嘴。
而這時的林昊，已經走出了房間。
當初在洛城見麵的時候，他就知道司徒鐘剛剛出世不久。
他的那位老師將這位弟子保護的太好了，好到讓他隻會辯善惡的那種地步。
所幸，司徒鐘這段時間在外遊曆，成長的勢頭一直都不錯，隱約有了能獨當一麵的才乾，若是能立下一番功勞，將來那位老人分封九州的時候，未必沒有司徒鐘的一席之地。
然而林昊也清楚，自己的話與這份名單對於司徒鐘來說，打擊還是太大了一些。
如果自己繼續逼迫下去，司徒鐘很可能會直接崩潰掉。
到時候，那位老人才會真的剝了自己的皮！
等到林昊離開了以後，鐘仁才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道“司徒先生，算了吧。無論是您的老師，還是那位林將，他們的格局都太大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什麼都做不了，哪怕我們什麼都知道，冒然走進他們布置的棋局之中，也隻有當棋子的份。”
說完，鐘仁也沉默了下來。
能從一介布衣爬到京都鎮撫使的位置，他的經曆比之林昊都不知道要豐富多少，而且更為曲折。
他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到如今，他隻有一句金玉良言送給司徒鐘這樣的年輕人。
多看，少說，儘量彆做。
哪怕司徒鐘將來注定會成為連他都要仰望的大人物，但是此刻，包括蠍子在內，他們這四個人裡麵就隻有司徒鐘一個人是白身，若沒有首輔門生的光環，他連參與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身份，妄想改動那些大人物的格局，唯一的下場便隻能是粉身碎骨。
所以，他對林昊要做的事情，以及司徒鐘手裡的那份名單，完全沒有半點想了解的意思。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不但不是好事，反而容易讓自己陷入泥潭之中！
“嗬，鐘哥，謝謝你開導我。”
司徒鐘深吸了兩口氣，讓臉色看起來自然了一些，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沉默了一會，才自言自語一般，用蚊呐般的聲音說道。
“若不去撼樹，我又怎知，我是不是蜉蝣？”
“要我看著這種自斷脊梁的事情發生？”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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