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還站著的，便隻剩那位孤身扛起九州龍氣的老者傲然挺立。
他乃儒修，隻跪天地君親師，何須跪道家神靈！？
立於玄武背上的林昊朝著上方拱了拱手，朗聲道“恭送真武大帝！”
話音落下，真武大帝金身與玄武虛影一同散去。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真武大帝金身散去之前，似乎低下了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昊。
林昊踏空而行，一步一步從三十多丈高的虛空中走下。
老人微微歎息了一聲。
無十九一身修為被打散大半，就算日後能重新修煉回來，也失了無敵之勢。
換句話說，從此刻開始，無十九這三個字在這位老人眼中再無絲毫特殊，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一般。
從今往後，無十九也失去跟他拍桌子的資本。
至於林昊……
嗬，這小子做不出任何對華夏不利的事情來。
不重權勢，不重名利，唯有危難之際，他才會責無旁貸的再出世，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一起。
莫說是十年，就算百年、千年，林昊也不會變成無十九這般模樣！
林昊邁步走到五體投地的無十九麵前，嘴角微微上揚，慘笑道“當日你在金陵江下造孽，送了我一份大禮。今日這份還禮，你可滿意？”
的確是慘笑。
因為現在的林昊，連笑都是一件很勉強的事情。
彆人隻看到他請來真武大帝金身與玄武虛影的風光，卻不知道此刻林昊體內幾乎被摧殘的不像樣。
且不說肉身與經脈的傷勢，光是丹田之中那枚由真元凝聚的白色圓球。
已經從乒乓球大小化作了花生米大小。
就算如此，上麵還依然密布著道道黑色裂紋，仿佛隨時都會崩碎。
若不是林昊提著一口氣，強撐著真元不散，此刻修為同樣也會跌落。
雖然能用丹藥補回受損金丹，但是散去的真元卻是找不回來了！
以如今華夏靈氣的濃鬱程度，起碼得苦修十年，林昊才能再邁入金丹初期巔峰。
付出這一切代價，隻是因為控製真武大帝金身，揮出了一拳而已。
請神！？
真以為是這麼好請的？
老人走到了林昊身邊，麵無表情的說道“事已至此，沒必要羞辱他了吧？”
“羞辱？”
“我可是給足你麵子了！”
林昊歪過腦袋，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老人。
沉默了片刻，林昊才緩緩開口說道“就憑他的所作所為，我殺他十次，都不足解我心頭隻恨！”
老人沉默。
雖然他不了解具體的情況。
但是無十九與天門修行者交易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
看樣子，無十九應該是觸犯了什麼禁忌。
畢竟與天門修行者交易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能讓林昊咬著不放的，也就隻有這個跪在地上的無十九了。
按理來說，真武大帝已經走了，那股壓力自然而然也就散去了。
無十九若是想起來，早就可以站起來了。
可他依然選擇把腦袋埋在土裡，顯然是已經想通了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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