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天晚上,天氣慢慢變差,淡淡的烏雲籠罩在揚州的上空,一個想要下雨的樣子。
揚州算不上是江南,但是揚州的春天,同樣的會煙雨朦朧,而這樣的日子也不遠了。
突然變了的天氣,對有些人來說有點壓抑,杜經業就是特彆的壓抑。
樂家的布坊,杜經業滿頭汗水,他很慌亂,不知所措。
他坐在布坊的賬房裡麵,突然賬房的門被打開,開門的人是淩長。
“回來了?”杜經業顫抖地問道。
“朱家沒了,我們必須要離開樂家,離開揚州,今夜就走,你先離開,我還要回家一趟,有些事我放不下。”淩長沉聲說道,聲音多了點沙啞。
“我們不一起走?”杜經業說道。
“一起走?我看樂家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一起走是走不了,你先走,如果真有什麼事,我幫你攔住他們。”淩長說道,他長得魁梧,身材高大,看起來真的可以抵擋一下。
“好!”杜經業也不再客氣,直接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包袱,輕輕推開賬房的門,看到外麵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他繼續說道,“我走了!”
說完,杜經業已經走出賬房,離開了布坊。
他們兩人不知道在暗中還有一雙眼盯著兩人,他們剛才說的話,暗中的人全部都聽到。
就在杜經業剛剛走出布坊大門,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火把很快就在布坊的大門凝聚,杜經業看了一眼,有十多個火把,來的有十多人,十多人在一瞬間就將杜經業包圍起來。
陳湯和樂桓也在人群之中,火把落在樂桓冷淡的臉上,樂桓變得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看到樂桓,杜經業渾身一震,雙腳發軟,額頭的汗水更多。這一瞬間,杜經業就知道自己的離開被發現了,恐怕再也不能離開。
畢竟他也活了那麼多年,已經是人精一個,他馬上保持鎮定,臉露微笑,說道“少爺……你有什麼事?”
樂桓目無表情,冷淡地說道“難道沒事我就不能來布坊?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
杜經業勉強笑道“沒……沒去哪裡,就是想出來走走,散散心而已。”
“你出來散心,怎麼還要帶包袱?難道你要逃跑?”陳湯說道,“逃跑”兩個字他說的極重,聲音淩厲,雖然不是樂桓說的,但是心虛的杜經業已經顫抖。
“沒……沒……”杜經業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還想強行保持鎮定,但是他現在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鎮定不下來,又不知道怎麼說話,事情敗露之後,他絕對不會好過。
“朱家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能讓你將我們樂家的機密都泄露出去。”樂桓淡淡說道。
“少爺……我……我……饒命啊!”杜經業這時候再也鎮定不下來,隻能夠跪下求饒。
“你要逃跑,就是因為朱家沒了,如果今夜你不走出這個大門,我還不知道是你。”樂桓揮手說道,“帶走,明天送去家法處置後,送去官府。”
在樂桓的命令之下,已有兩人將杜經業捉起來帶走,杜經業並不反抗。
等杜經業離開後,又有一個人推開布坊的大門走出來,正是淩長。
“少爺……”淩長臉帶微笑,小心翼翼說道。
“你做的不錯,如果不是你舉報,我們還不知道是杜經業出賣了我們。”樂桓說道。
淩長心花怒放,連忙笑道“我是樂家的人,杜經業要害樂家,我這樣做是應該的,少爺不要客氣。”
“你舉報了杜經業,又有誰會舉報你,你隱藏得挺不錯。”陳湯突然說道。
淩長剛開始還聽不懂陳湯的話,思量一會就怪異地看著陳湯,連忙說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麼我就讓你明白。”陳湯戲謔地看著淩長,“你和杜經業,都已經被朱家收買,你舉報杜經業,不過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好讓你有一條活路,對不對?”
聽陳湯隨口說出其中的秘密,淩長臉如死水,他指著陳湯說道“少爺,是他陷害我,我從來都沒有出賣樂家,我還舉報了杜經業,我對樂家忠心耿耿。”
聲音有力,仿佛他真的在為自己辨彆,一個什麼都沒做過的樣子,這家夥說謊比陳湯還厲害。
“是嗎?剛才不知道是誰說了,要和杜經業離開樂家,離開揚州?”陳湯說道。
淩長驚愕地看著陳湯,他記得自己和杜經業說話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句話,怎麼陳湯會知道?原來陳湯就是在暗中偷聽的那個人,陳湯已經知道他們一舉一動。
陳湯繼續說道“其實你和杜經業都被收買,首先出賣了杜經業,然後又騙杜經業離開布坊,都是為了掩蓋你自己的嫌疑而已,做的是挺好,但彆以為我不知道。”
淩長說道“你早就懷疑我?”
陳湯說道“布坊裡麵任何一個人都值得懷疑,特彆是你們二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少爺,我求你,能不能直接放我離開?”淩長無話可說,他也在樂桓麵前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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