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葉初打通了齊格飛的電話。
“齊格飛,你今天可以試著去外麵逛一下,也許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什麼驚喜,老葉,老葉?你……”齊格飛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麼,葉初那邊便掛了電話。
“什麼啊,能不能不要這麼謎語人啊!”齊格飛撓了撓頭,理智告訴他,葉初是這個人說話有的時候是很莫名其妙,不用去管。
但感性告訴他葉初一直以來對他都很夠意思,應該做不出這種故意耍人的行為。
不過……反正一直待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乾,出去逛逛似乎也不錯。
這座小鎮是自己很久以前還沒有遇到塞西莉亞之前,離家出走的時候暫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也正是在這個地方,他邂逅了一生的摯愛,回想起當初在這裡和塞西莉亞的邂逅齊格飛就不禁傻笑了起來。
雖然斯人已逝,但她也給齊格飛留下來兩個最重要的寶物,兩個女兒,齊格飛發誓會用餘生去保護她們的。
念及此處,齊格飛決定認真對待這次出門。他走進浴室,仔仔細細地刮掉了雜亂的胡須,拿起梳子,精心地整理著頭發,希望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年輕一些。
其實,作為卡斯蘭娜的聖痕覺醒者兼融合戰士,以齊格飛的年紀,本不該顯露出老態。之前他之所以看上去滿臉滄桑,儘顯疲態,不過是因為心灰意冷,無心打理,以及心態上的消沉罷了。
如今故地重遊,作為自己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作為自己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發生的地方,連他這個老大叔也不知不覺在心態上變得年輕了一些。
信步間,齊格飛來到了那座陳舊卻充滿回憶的圖書館。推開門,熟悉的書卷氣息縈繞鼻尖,一瞬間,往昔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時的他,捧著一本吼姆漫畫,佯裝沉浸其中,可眼角的餘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塞西莉亞身上。她安靜看書的側臉,在透過窗戶的陽光映照下,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齊格飛嘴角微微上揚,那青澀又美好的過往,此刻想來仍滿是甜蜜,他甚至忍不住輕聲笑出了聲,笑聲在靜謐的圖書館裡輕輕回蕩。
那個曾經要偷看的人,現在早就是她的妻子了,他還和她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後來又是多了一個,但他真想和那個隻有二十歲的自己好好說一句。
“嘿,兄弟,你看見了嗎?她是我老婆!我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兒!羨慕我嗎?”
齊格飛邁著步子,緩緩走出圖書館。陽光暖烘烘地灑在身上,他沿著街道前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家高級服裝店的櫥窗前。這座寧靜的小鎮,向來鮮少有這種高端消費場所,而此刻,櫥窗裡假人模特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綴滿亮片的禮服,也早已不是當初的那一件。
看到這一幕,齊格飛的思緒瞬間被拉回過去。那時,塞西莉亞站在櫥窗前,眼睛亮晶晶的,滿心滿眼都是那件禮服,那副渴望的模樣,就像一束光照進了齊格飛的世界。他當時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件禮服送給她。
可現實卻很殘酷。那時的齊格飛,不過是個四處漂泊的浪子,靠著偶爾承接一些清理崩壞獸的私人委托勉強維持生計,口袋裡沒幾個錢。
不過這件禮服最後也是被自己順利買下,送給了塞西莉亞當做禮物,而塞西莉亞也一直很喜歡這件衣服來著。
回想起買下禮服送給塞西莉亞時她的驚喜模樣,齊格飛在心底默默念著“贏贏贏”,嘴角不自覺上揚,帶著這份甜蜜的回憶,他移步前往下一處充滿回憶的地方——一家街邊咖啡館。
咖啡館門前的布置和多年前相差無幾,鐵藝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旁的小花壇裡盛開著不知名的花朵。齊格飛的目光落在花壇邊的空位上,往昔的畫麵如電影般在他腦海中放映。
那時,塞西莉亞穿著簡單的裙子,蹲在地上,正溫柔地逗弄著一隻花貓。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發絲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她抬起頭,眼眸亮晶晶的,對齊格飛說道“貓貓很可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
齊格飛望著她,心裡泛起漣漪,當時的他,在心底悄悄反駁區區一隻貓,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在我眼裡,你才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存在。可那時他們才剛剛相識,齊格飛雖滿心都是這樣的想法,卻因羞澀與拘謹,把這些熾熱的話語都藏在了心底。
如果現在塞西莉亞出現在他麵前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曾經沒有說出來的話說出來。
“齊格飛……”這時,身後一道溫柔中又帶著一絲高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齊格飛的身體立馬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道聲音……理智告訴他,塞西莉亞已經去世了,他是絕對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了,這肯定是他因為太想念塞西莉亞了才會在這裡幻聽,覺得自己聽到了塞西莉亞的聲音的。
但……這萬一要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是塞西莉亞呢?齊格飛忍不住多想著,但他卻不敢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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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格飛,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塞西莉亞的聲音帶著幾分嗔怪,悠悠從他身後不遠處飄來,那語調、那音色,和記憶裡一模一樣。隨著這聲音逐漸靠近,齊格飛的呼吸愈發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手心裡滿是汗水。
那聲音越來越近,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溫度,直直鑽進他的心底。到最後,齊格飛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那聲音仿佛就貼在他耳邊,溫熱的氣息都能輕輕拂過他的側臉。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那熟悉的觸感瞬間貫穿全身。“齊格飛,我不是假的哦,轉過頭來吧,你的妻子回來了。”這一句話,如同重錘,敲碎了他心底所有的防線。
齊格飛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積攢著全部的勇氣。良久,他的脖頸僵硬地轉動,一寸一寸,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當他終於轉過頭,目光觸及眼前之人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塞,塞西莉亞……”齊格飛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生怕眼前的一切隻是虛幻泡影,稍一用力,便會破碎消散。他的雙眼瞪得極大,眸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狂喜交織的複雜神色。
麵前的塞西莉亞,還是記憶中那般溫柔美麗,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她嘴角噙著熟悉的淺笑,眼神中滿是對齊格飛的眷戀與愛意。齊格飛伸出手,動作遲緩且猶疑,指尖輕觸到塞西莉亞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傳來,讓他終於確定,這並非夢境。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此刻的他,仿佛已忘卻世間萬物,眼中唯有眼前朝思暮想的愛人。
“齊格飛,我回來了。”塞西莉亞輕輕握住齊格飛正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那隻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的掌心貼合著齊格飛的手背,傳遞著熾熱的溫度,溫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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