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哲笑了,“陳警官,兩條命案我都認罪了,還有什麼可說謊的,連我家裡這麼多年的醜事,以及我。”
他自嘲的,“我這等見不得人的癖好都公之於眾了,我還有什麼撒謊的。我這輩子最怕人知道的,我父親的死,我母親和哥哥的事,以及我毀了的一輩子,都承認了。
我對這世上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還有什麼值得我說謊的。如果你認為我說謊,拿出證據啊,陳警官。”
陳立從審訊室出來,整個人都是陰沉的。
紀莫年皺眉“雖然很荒唐,但郝哲了他穿女裝和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剛才小王他們也核實了,那幾個和郝大偉好過的女人的證詞,都表明郝哲一直在搶他哥哥的女人。
所以真的是桃子在郝大偉那,發現了郝哲的秘密,以此勒索,被滅口的嗎?”
陳立思索著,“你覺得是這樣?”
紀莫年沉默了,他覺得案子不會這麼簡單,畢竟華瑤的證詞中,桃子一直在找紅痣女,甚至都搬到了下八裡去,而且臨死前,有人向她了紅痣女的線索。
但郝哲證詞嚴謹,在酒庫裡找到了他的指紋,他自己也交代了,沒來得及處理的沾染血液證據的碎酒瓶的藏匿處。
還有,會所門前的監控錄像,都表明了,郝哲就是當晚扮作女人樣子,將桃子引出來殺害的凶手。
而且,郝哲否認自己認識紅痣女。
所以紀莫年在想會不會真是巧合。
巧合在紅痣女對桃子動手前,郝哲先對桃子動手了。所以線索才會這麼錯綜複雜。
陳立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沒否認殺了桃子的人就是郝哲。”
畢竟證據確鑿,“但他說謊,不是說他在殺了桃子這件事上說謊,而是殺人動機。”
“殺人動機?”
“沒錯,首先我們來看他剛才的話。
郝哲說,是郝大偉一直在調查他,拍了他那些照片,桃子從郝大偉那拿到了照片以此威脅他。
乍一聽很合理,對嗎?”
陳立搖頭,“但經不起推敲,郝大偉去會所點姑娘,會隨身攜帶這種照片嗎?
郝哲如果早就察覺郝大偉找人調查他,是不是早就和郝大偉鬨翻了,可他沒有,是因為他說他不知道,從桃子那才知道他哥哥一直在調查他。
連郝哲這樣整天在郝大偉身邊隨意出入家裡,拿走想要東西的人,都沒發現這些照片,說明郝大偉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所以,郝大偉怎麼可能帶郝哲私密照片到會所去。”
“如果是存在手機裡呢?”
“技術部沒有發現郝大偉手機裡有任何照片的痕跡。
退一萬步講,就算郝大偉帶了另一部手機,裡麵有這些照片,帶進了會所。
恰巧桃子看見了,她也拿不到。會所姑娘進包廂前都會搜身,不會讓其帶進去任何電子設備,所以,桃子根本拿不到照片,更何談威脅郝哲。”
“如果不是在會所裡呢,桃子和郝大偉在外麵見麵了,無意中拿到照片呢?”
“據調查郝大偉從來沒帶會所的女人出場過,他點桃子的次數並不頻繁,查他這兩年開房記錄,也沒有和桃子在一塊的,多是商務出差,帶回他那個隨時弟弟都能來的家裡,更不可能。
並且,最重要的,查會所的記錄,桃子為了還債有時一晚上最多接待五個客人表演,而這兩年間,郝大偉點她時,幾乎都不是桃子當晚最後一個客人,所以桃子沒有和他出場的機會。”
“那能否是郝大偉授意的呢,授意桃子勒索?”
“我覺得可能性很小,按郝哲的說法,他哥知道他有這種癖好,是因會所兩年前剛有角色扮演時,他扮作小蝴蝶接待客人,被他哥點了,才暴露的。
也就是說,郝大偉兩年前就開始調查郝哲這種癖好了,兩年都沒威脅他,為什麼最近讓桃子威脅,而且,他讓桃子威脅郝哲,要錢乾嘛?
郝哲的錢都是他給的,他要威脅郝哲,也該是讓郝哲停止對他的糾纏,讓外人管郝哲要錢乾嘛?”
陳立說到這,指著郝哲的不堪照片,“如果郝哲真介意自己這種東西被人知道,甚至為此殺人滅口,為什麼他會這麼輕易的把照片拿出來?是覺得警方抓到他,走投無路,破罐子破摔嗎?”
陳立搖頭,“剛扣住他時,他嫌疑是很大,但監控視頻也好,指紋也罷,直接證據不多。
他如果否認,其實也許還有一絲機會,可他全都承認了,這麼痛快的承認。
並且,還主動交代了,他與桃子爭執打碎的酒瓶的藏匿位置。
這麼決定性的證據,這麼多天了,他為什麼沒處理?
看郝哲殺害桃子的過程,多嚴謹,連喬裝桃子時的裙子長短都設計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