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鯧日記本中提到了自己經人介紹進了一個慈善組織,一開始以為就是打工的工作,後來為了“業績”,要拉親朋好友的“讚助”,拉的越多提成越高。
但由於進去時交了高昂的“會費”,後來想抽身也很難了。
所以白鯧隻好將親朋好友的錢能借的都借了,以投資給老家蓋房子等各種理由,因為那個慈善組織捏著他的一些“問題”,這件事白鯧曾也想和紀長嶺說,但他了解紀長嶺的性格,就算最後這個慈善機構倒了,自己的錢都打水漂了,自己曾經犯的錯也會曝光。
日記裡沒有提到底犯了什麼錯,但看得出來白鯧很後悔,並且沒法回頭了。
他也提到了自己一次次以老家投資的名義向紀長嶺借錢,覺得紀長嶺在城裡地位高肯定有錢,不好意思不借,他不還也不好意思追著要。
日記裡其實大部分記載的是他都向誰借了錢,又說了慈善組織裡的一些人員,提到紀長嶺隻是隻言片語。
日記經過鑒定是真的,所以哪怕隻言片語,也證明了白鯧和紀長嶺在清水灣的那次見麵並不是為了鬨事,所以這些所謂的佐證隻是利用掌握時間差,做的誘導。
警方現在已經感覺得到,紀長嶺的這份證據是被有心人利用栽贓。
可以說慈善機構和日記的出現,已經解開了所謂扣死的證據,讓紀長嶺的處境一下就反轉了。
而另一邊,關於星宇的死的調查,也有收獲。
警方查了星宇死前接觸過的人,從他朋友那得知星宇有個習慣,每晚睡前要衝一勺高樂高,這東西朋友嘲笑他,都多大了還愛喝,但星宇就是習慣。
哪怕窮到底的時候不吃飯晚上,也要喝一勺高樂高。
因為星宇非常小的時候,他爸媽還沒有離婚,他媽媽經常買給他。
後來父母離異,誰都不要他,他跟著奶奶,奶奶知道他喜歡喝也會買給他,所以高樂高不是多喜歡喝,隻是星宇心理的一個寄托,成為了一種習慣。
警方覺得如果慢性毒藥能讓他長久的毫無知覺喝下去,估計就是下在了他日常習慣,每天都要喝的高樂高裡的可能性很大。
可惜星宇已經死很多年了,星宇的奶奶當年生病也沒了,他們住的地方早就換了不知多少人,無法查證是否通過高樂高中毒,但可能性很大。不管如何,下毒的人必然是知道他的習慣,是親近的人。
可誰會給星宇這樣的人下毒呢?
按照下八裡對星宇有印象的人的敘述,他是個身世很可憐的孩子,他奶奶生病後就輟學了,一個人打三份工,在下八裡送牛奶送報紙送外賣,可他奶奶的醫藥費很貴,根本是個無底洞。
後來他就認識了紀莫尋,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認識紀莫尋的,隻記得那段時間那女孩總和他來下八裡,有時候等他下班,有時候和他一起在台球廳,在街上玩。
少男少女,在一塊總是歡聲笑語,少時的愛那麼充滿生機,台球廳老板的印象隻有這個。
不過,就算星宇身世多可憐為人多機靈,像他這樣的人,下八裡一抓一大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論慘論可憐還是論什麼,下八裡最不缺可憐人。
若說在下八裡得罪人被下毒,更不太可能,一個打工的年紀不大的孩子,誰會把他放在心上,那麼耐心的給他下慢性毒藥,恨到這種地步?在下八裡得罪人都是當場被打的。
所以說有動機的人,也就是紀家了。
因為他拐走了紀家的女兒,窺視了不屬於自己的太陽。
可根據紀莫年的敘述,警方調查出,紀家確實曾試圖幫星宇聯係過學校,因為那時星宇的奶奶已經去世了,他孤家寡人,莫尋太喜歡他了,到底是親生女兒,也許是覺得這孩子沒有依靠,又聰明肯乾栽培一下也可以。
可令人失望的是,聯係好的學校星宇沒去,那段時間還和莫尋分手了,之後紀家也沒有再主動做什麼。
據下八裡的人回憶,星宇分手後,和紀莫尋隔了很久沒見麵,再見麵就是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