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縷縷璀璨金芒如金色絲線般,穿透樹葉的罅隙,灑落在地,恰似一片片熠熠生輝的光斑。
鄭三緊緊牽著鄭曉月那柔嫩的小手,步伐匆匆地朝著張誌勇家趕去。
鄭三的麵龐上滿是殷切的期盼,那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對孩子們未來的美好憧憬,急切地說道
“誌勇,咱們得給孩子們報個名,送他們去義塾求學。孩子們一天天長大,總不能一直在家中無所事事啊。”
張誌勇微微蹙起眉頭,長歎一聲,目光落在一旁身形瘦弱卻透著一股倔強的張春雨身上,眼中滿是憂慮,“俺也想過,俺擔心他會像以前那樣遭受欺淩。春雨這孩子,向來不太和彆的孩子合得來。”
“莫如此想,誌勇。”鄭三輕拍張誌勇的肩膀,寬慰道,“或許在求學中會有所不同!義塾雖說路途稍遠,可好在兩個孩子能結伴而行,路上也能相互陪伴。況且孩子在義塾,咱們也能安心操持農務,是不是?”
張誌勇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他深知鄭三所言不無道理,可內心深處依舊免不了諸多憂懼。
畢竟,春雨的紅色瞳孔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始終壓在他的心間,難以釋懷。
“好吧,那咱們明日便去給孩子報名。”張誌勇深吸一口氣,終是下定了決心,“但願一切如願……”
一旁的鄭曉月吐著舌頭扮著鬼臉,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裡絢爛綻放的繁花。
她紮著兩個羊角辮,臉蛋紅撲撲的,“哥哥!咱倆要去上學咯,你可不許哭鼻子哦!”
“哥哥才不會哭鼻子呢!”張春雨挺了挺胸膛,儘顯小男子漢的颯爽英姿。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透著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鄭三和張誌勇帶著孩子踏上了前往義塾的路途,一路上他們無暇顧及周圍景色,一心隻想快點到達。
兩個時辰後,他們終於來到義塾門口。
“青石灣義塾”幾個大字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閃光。
鄭曉月睜大雙眸,滿臉驚詫地望著眼前的建築,歡快地說道“哇!哥哥,我頭一次見到這麼高的房子呢!看起來太宏偉了,院子比咱們兩家加起來都要大好多好多。”
張春雨的目光中同樣滿是驚歎,“是呀!月兒,我也是頭回見。”
張誌勇看著孩子們興奮的模樣,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了些許。
他拉起兩個孩子的手,朝著報名處走去,“走吧!孩子們,給你們報名去。”
報名處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新生這邊登記!”
“莫要擁擠呀,後麵排隊!”
“新來的到這邊。”
“你好!新同窗。”
“歡迎!歡迎!”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宛如一曲充滿希望的激昂樂章。
然而,就在張誌勇排隊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自己竟然忘帶了最為重要的戶籍證明。
“這可咋辦呀!”張誌勇急得滿頭大汗,心頭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瘋狂亂爬。
鄭三連忙安慰道“誌勇,彆慌,俺在這守著孩子,你趕緊回去取。”
張誌勇二話不說,轉過身,腳下生風,撒腿就往家跑。
辦理完入學手續後。
先生高聲點名道“張春雨,鄭曉月,胡佳偉,張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