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
阿月一愣,問我想起來什麼了?
剛在渡輪上,阿月說她小時候在觀湧賣過花,我當時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隻是沒想起來!
現在她這麼一說,我的腦海裡想出來了!
當年我年幼,隨父母剛到調景嶺,父親起早貪黑去擺糖水鋪,我就跟著幫忙。
那時經常有一小女孩,抱著一束花在觀湧戲院旁邊賣花,老爸見那小女孩可憐,總是會讓我端一碗熱氣騰騰的糖水給那小姑娘。
那日我在觀湧墓園給小鳳拜祭,阿月也在觀湧祭拜亡母,莫非,我們早就生活在同一地點?
“阿月,你記得的那糖水鋪,可曾是叫鐘記?”我問道。
“對啊,鐘記,不過現在好像改成士多店了呢,阿叔還在,也還有糖水,我也去過幾次,那裡的阿叔都不認識我了呢。”阿月說道,問我怎麼知道。
我說,那是我老爸開的。
而那時經常見你街邊賣花幸苦,給你送糖水的小男孩,是我呀,我老爸讓送的。
阿月驚訝的花容失色,看了我好幾秒,兩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即緊緊相擁!
緣分居然如此奇妙!
“哼,你這個衰仔,見你娘子我賣花那麼辛苦,還不自己送來,還要老爸教!”阿月嬌斥道。
“我不認識你啊,再說了,我乃鐘記糖水鋪大公子,你一賣花女童,門不當,戶不對!”我笑著逗她。
“哼,臭阿文,還敢取笑我,罰你給你做一輩子的糖水!”阿月嬌斥。
“好好好,放心,等這次我們能安全返港,度過此劫,我帶你去見我老爸!”我拉著阿月的手。
就在我和阿月一陣耳鬢廝磨之際,外麵幾個人走了進來。
“喂,老板,生意興隆,恭喜發財啊!”
我循聲看去,幾個年輕人,一看就是收保護費的爛仔,進去櫃台,老板自動交了一疊錢。
這種情況,見怪不怪,我沒說話。
那幾個爛仔來到了我的身邊,一眼瞥見了阿月,為首的一個小子走了過來。
“兄台,你的條女很正點啊,陪我們喝一杯糖水如何?”幾個爛仔圍在了我的身邊,看著阿月上下打量。
我笑了笑,手已經按在了桌子上的茶杯上。
阿月連忙在桌子下緊緊捏著我的另一隻手,告訴我阿文,初來乍到,不要惹事,前事未了,莫再生事,離開便是。
我鬆開了拿著茶杯的手,殊不知那幾人不依不饒,圍著我們一陣言語輕佻。
我耐著性子,畢竟跑路來澳門,藍江全港九在找我,不想生事。
於是起身,對著那爛仔以詩句切口對峙,以示身份!
我指了指身邊的阿月,張口便是報了洪門“保女詩”
“中原門外一點紅,蓮花擺在路當中,兄台采花去彆處,此花乃是洪家種!”
保女詩舊香港環頭切口,出門遠行,若是身隨女伴,被道上人盯上,可報出此詩,亮出洪門身份,若是自家兄弟,定會抱拳致歉,若是彆道中人,也會因為得知洪門背景而不再糾纏!
在港澳,正所謂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九流是一家,所有的詩句都是全盤通用!堪比國際語言!
“自稱洪門昆仲,那兄台從何方來,又要到哪去?”(對方懷疑我亂報家門,繼續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