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輪渡船,發出了嗚嗚的嗡鳴聲,駛向香江對岸的澳門。
坐在了船艙內,我小心護著阿月,兩人雙手緊牽。
“對不起阿月,讓你受苦了,到了澳門,我好好帶你去逛逛。”我說道。
可是讓阿月委屈了,這輪渡內環境臟亂差,氣味難聞,裡麵載著無數的偷渡客和被賣去澳門的男女。
儘管單義的英姐安排了船家一間單獨貨倉讓我和阿月藏身,但是裡麵仍舊環境惡劣狹窄,氣味難聞。
這讓阿月得多委屈?
“阿文,你想多啦!”阿月拉著我的手。
“我8歲就出來流浪,在街頭當花童,還賣過報紙,我吃的苦,不比你少,你就彆擔心我啦,能和你在一起,坐輪渡也很開心呀!”阿月笑著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阿月,你賣過花?”我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了些什麼。
“對啊,我可精明了,那時候我還小,趁著深夜,偷偷跑去花卉市場,鑽進柵欄去偷花,然後拿去觀塘賣。”
“我專門挑茶樓和戲院門口,挑那些年輕的情侶。”阿月高興的告訴我。
那時候自己可精明了,茶樓和戲院,大多是年輕人約會之地,等到茶散離場,戲院散場,那些情侶相依出來。
自己就嘴巴甜甜的上去賣花,那些年輕人談戀愛,男方好麵子,女方同情心很重,男方通常為了在女友麵前要表現,添好感,顯得有愛心,自然會將阿月手中的花買下。
有些達官貴人,見阿月可憐,甚至會給多點小費。
阿月笑著說,那時候,自己的花賣的好快的,很快就賣完了呢。
聽她說完這些,我也明白,為何阿月年紀輕輕便是能成為大世界的頭牌舞小姐,周旋於各方勢力,這和她小時候流浪街頭多年練就的察言觀色能力有關。
同時我也明白,本就出身江湖的習慣自由灑脫她,和富家小姐的生活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隻是聽說阿月賣過花,我總是感覺有些古怪,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那邊船已經到岸了。
“阿文,船到了,澳門到啦!”阿月拉著我的手,一起下船。
六十年代的澳門,比起香江來講還相對貧瘠,那時候的博彩業遠不如今日璀璨,那個時候的澳門老賭王傅老榕剛剛離世不久,澳門的賭場由葉漢掌管。
當時的何鴻燊,隻是葉漢博彩公司一個經理而已,至於澳門街市,也都宛如西貢漁村,並不繁華。
當時澳門最繁華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司打口,還有路環一帶,數不清的賭場當鋪典當行,旅館餐廳,戲院,車水馬龍,彆有一番風味,宛如九龍小旺角一般。
當時我們在司打口,找了一家相對條件較好的“新華旅館”住下。
來這裡之前,群姐讓我們低調,萬不可暴露身份,然後讓一個姐妹接應我們。
這個姐妹叫阿玫,阿月也認識她,當時這個阿玫在澳門白蘭地歌舞廳做舞女大班頭。
當時我和阿月準備將行李搞定妥當,然後去找阿玫。
房間內
我和阿月拿出了行李,收拾物品。
“阿月,陸公子的東西呢?”我問。
“在這呢。”阿月說道,將陸公子之前給我們的昂貴首飾,拿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