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臉色白得如紙,蔣家那邊的父母要過來,卻被薑父給攔住了。
三年了,女兒安然醒來了,那麼有些賬也是時候算清楚了。
否則,一個個真當他們薑家是軟柿子了。
蔣牧惡狠狠地瞪著薑昕,“你胡說!你全是在胡說!你才是抄襲狗,所有事情都是因為你!”
薑昕淡淡一笑:“你也就隻能靠一張嘴造謠了。”
“都在鬨什麼?”
這時候,齊太後在眾人的擁簇中才慢慢走了出來。
三年不見,原主記憶中那個雖上了年紀,但依然容光煥發的齊皇後如今成為了太後,也多了白發,看起來老態了許多。
當然,她的老是不是因為所有算計成空,最寵愛的兒子又被幽禁起來,隻能憋屈地在大兒子手底下討生活?
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齊太後盯著薑昕,扯了一下嘴角,“三年過去,小昕越發漂亮了。”
“你和小牧還有嶼兒一起長大,情意深厚,他們之前也是受奸人蠱惑才會誤會了你,現在誤會解開了,大家都是還是自己人,對不對?”
薑昕簡直要被氣笑了。
讓她身敗名裂,要她的命,一句不痛不癢的“誤會”就想和稀泥。
原主從前一直以為齊太後是位雍容溫柔的長者,豈知如此不要臉的?
薑昕當沒聽到她後麵的話,微微欠身,“老夫人也風采如舊。”
星際帝國的憲法隻規定了帝國最高統治者君王的身份,以及其伴侶為皇後。
但憲法裡是沒有“太後”這個稱呼的。
隻不過,為表敬重,帝國上下還是會尊稱君王的母親為太後。
現在薑昕卻直接喚齊太後是“老夫人”,諷刺意味拉滿了。
“嗬,”齊太後眼神陰翳下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能醒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薑昕仿佛聽不懂她的敲打,“畢竟我背負那麼大的冤屈,哪兒甘心就這麼死了?”
這時候,蔣牧也湊了上來,忽然就變了張嘴臉。
“小昕,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看你這麼優秀,擔心配不上你,才會……”
蔣牧很委屈地說:“我會去星網為你澄清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薑昕對他的無恥是服氣的,忍著罵人的衝動。
“是不是誤會,倒也不是誰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父親自小教導我要奉公守法,而我絕對信任帝國律法。”
直白地翻譯讓他們少不要臉了,司法程序她是走定了。
蔣牧委屈的表情僵住,隻覺得薑昕真是給臉不要臉。
“小昕,你彆這樣,過幾天,我姐邀請了陛下新提拔的護衛長來家裡做客,到時候我也正式給你道歉,以後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蔣牧不僅在威脅薑昕,他們家有人攀上顧淵的心腹下屬,蔣家可不好對付。
甚至他還想臭不要臉地跟她繼續聯姻,吸薑家的血。
“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的含金量真的還在上升。
薑昕好險一巴掌就直接抽過去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蔣家如何跟我無關,我薑昕更不是什麼破爛都收,也沒戴一輩子綠帽子的習慣。”
齊太後臉上的笑意沒了,“小昕,都是自家人,你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薑昕再沒半點客氣地開口:“我和蔣牧已經解除婚約,可不是什麼一家人了,倒是老夫人,蔣牧和二皇子關係匪淺,如果二皇子還能出來的話,兩人成了,你們確實是一家人。”
“薑昕!”
齊太後被諷刺怒了。
她籌謀多年,本以為丈夫死了,顧淵廢了,她的嶼兒就能登基,自己就能掌控整個帝國。
誰知……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薑家從中作梗,才會讓顧淵死灰複燃的?
都是一群野心勃勃、貪得無厭的賊子!
“薑家就是這麼教養你的嗎?毫無規矩禮貌,就你這樣反骨的人,哪來的資格成為帝國機甲師?來人,把她給我趕出皇宮去,告訴帝國科學院,誰敢用她就是跟我作對!”
“不知我妹妹哪兒說錯了,要遭老夫人如此羞辱?”
薑柏把妹妹護在身後,冷聲開口。
薑父也走過來了。
“我女兒被誣陷,差點被害死,要為自己討個公道有錯嗎?還是誰沒順著老夫人的心意就是錯呢?更不知何時帝國科學院成了老夫人的所有物?或是說老夫人這是想要淩駕帝國律法之上了?”
“你放肆!”
齊太後憤怒地指著他,“真以為你們薑家現在如日中天,就可以誰都不放在眼裡,怎麼?你們薑家是想騎到帝國君王的頭上去嗎?顧淵他知道嗎?”
薑昕神色微變,這齊太後明顯就是在挑撥離間。
這話傳到那位君王耳朵裡,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無論什麼朝代,統治者都是多疑的。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正當薑昕想反擊,一道冰冷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來。
“我知道了,那又如何?”
薑昕眸光一顫,驟然轉身,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她從前不懂“靈魂共振”是什麼樣的感覺,如今似乎明白了——我的靈魂比我的理智和感官先一步認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