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來的?滾出去!”
祁澤律用那隻沒受傷的手隨意抓起一個杯子就丟了過去。
“啊!”
蘇惜行動不便,被砸了個正著,額頭都出血了。
她疼得直流眼淚,不敢置信地看著祁澤律,“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被祁家趕出來的時候,是她對他不離不棄啊!
可他一身少爺做派,他們家哪兒承受得住?
她爸媽不過是說了他兩句,他就要跟她分手。
蘇惜寒心到不行。
但她是真的很愛他,知道他車禍後,她都擔心瘋了,費儘千辛萬苦就想見他一麵。
從前蘇惜哭一哭,祁澤律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的命也給她。
現在……
“貓哭耗子假慈悲,老子現在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個賤人害的?還有你身後那對下賤的爸媽,了不起啊,敢去報警說我偷了你家的車,你們是什麼玩意兒你們心裡沒點數嗎?”
蘇惜被祁澤律眼裡的恨意和厭惡給驚到了。
“學長,你聽我說,我爸媽不是故意的,他們隻是……”
“隻是什麼?老子有錢,你們就各種捧著,沒錢,你們就嫌棄是吧?”
祁澤律冷笑連連,“以前我還以為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乾淨女孩,原來跟那些出來賣的婊子也沒差多少嘛!”
“學長,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蘇惜抹著眼淚,“我是真的愛你的啊!”
“你的愛能值多少錢?”
“學長……”
“現在看老子又回到祁家,所以又纏上來了是嗎?”
“我……”
“祁少,祁少,我們的錯,我們的錯!”
蘇爸蘇媽諂媚地上前,跪在祁澤律麵前,“都是我們不好,祁少息怒,隻是小惜對您是真心真意的……”
祁澤律眼神越來越嫌惡鄙夷。
他以前為什麼會覺得蘇惜清純乾淨,跟那些圖他錢的女人不一樣呢?
真正清純乾淨的應該是……
祁澤律腦海裡不覺浮現自己躺在血泊裡,少女溫柔關切的目光。
小昕出國前,他們的感情其實是很好的。
那時候,她總是會溫溫柔柔地陪伴在自己身邊。
他做什麼她都會支持他。
有時候,爺爺對他不滿,她也會幫他周旋的。
訂婚宴自己丟下她就跑,可事後她還讓人給他送了張卡來。
隻是當時祁澤律覺得自己不靠祁家也能活得好好的,不僅沒收,還警告她彆再靠近他。
祁澤律沒多久就後悔了。
現在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越是嫌棄蘇惜,祁澤律就越想薑昕。
他看向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仿佛拿他們當猴戲欣賞的祁珩,氣得咬牙,但憋屈仇恨裡又掩飾不住的忌憚害怕。
“小叔,小昕呢?”
祁珩眼底的漫不經心散去,戾氣浮現。
但想起自家老婆的吩咐……
看起來風光無限的祁總也憋屈到不行了,冷冷道:
“老頭子不許她來看你,可憐小姑娘辛苦地為你求來了江教授給你做手術和治療,大侄子你滿心就隻有你的學妹真愛。”
祁澤律愣了愣,心裡感動到不行的。
他就知道,小昕肯定不會對他不管不顧的。
她一定還愛他的!
祁珩譏誚地瞥著他,“你彆高興得太早,老頭子如今對她寄予厚望,而就你這蠢樣?說不定過兩天,你們的婚約就解除了。”
“不可能!”
祁澤律這回底氣十足了。
爺爺越滿意小昕,越不可能讓他們解除婚約。
否則,怎麼讓小昕徹底變成祁家人?
祁珩嗤笑,不置可否。
等他和昕兒的結婚證擺在祁澤律麵前,就看他還能不能這麼有底氣了?
就是,唉,老婆什麼時候給他名分呢?
但誰讓他之前太裝,說什麼跟她玩!
祁珩後悔,就是後悔!
一旁的蘇惜眼裡的嫉妒卻快流出來了。
為什麼薑昕都那麼風光了,還要跟她搶學長?
有錢人的千金小姐怎麼都那樣惡毒呢?
倏而,蘇惜周身一冷,抬頭就對上祁珩森冷的視線,那恐怖的氣勢壓得她幾乎無法喘息。
她忍不住懷疑,祁澤律的這個小叔是要殺了她嗎?
祁珩站了起來,冷厲地警告祁澤律,“管好你的真愛,再惹怒老頭子,你就再也彆想回祁家了。”
“什麼真愛?小叔,人是您帶來的,麻煩您把他們扔出去!”
“學長……”
“閉嘴,蘇惜,我已經跟你分手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祁珩勾了勾唇,笑意薄涼,“真愛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大侄子,做事不能有頭沒尾,以後,就讓他們三個來照顧你,畢竟,你從前不是覺得,隻有這個誰才是真心愛你的嗎?”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