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撇了撇嘴,對他強調,“你應該喚我公主或是殿下,什麼你啊你的,懂不懂尊卑?”
段修漠:“……”
嗬,她也好意思說尊卑!
薑昕似乎才想起,“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段修漠有點無語地看她。
實在是不明白就她這傻樣,怎麼在梁國皇宮活到現在的?
“你沒有名字嗎?要不要我給你取一個?就叫……小快怎麼樣?”
段修漠的臉色瞬間就黑了,隻覺得心口被插了一刀。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彆人說他快。
偏偏上次兩人……他確實快。
但元狩帝覺得這是他的原因嗎?
分明就是她太弱了,影響到他發揮了!
等等,她故意的是不是?
薑昕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又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名字嗎?我以前宮裡的內侍叫小慢,我就想著叫你小快好了。”
段修漠觸及她乾淨清澈的眸光,額角青筋跳了跳,咬牙,“我有名字,叫……李四。”
“李四?那為什麼不叫張三?”
“……”
少女掩唇笑得俏皮,“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板著臉,你們夏國宮人真不好玩。”
“小四子,我餓了。”
段修漠略有點疲憊地瞥著她,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自討苦吃,但還是轉身去給她傳膳了。
……
說是冷宮,其實就是一處較為偏遠的宮殿。
而且前後都有花園,前麵花園種著西府海棠,正值花季,開得正豔。
後花園有一方池塘,種著睡蓮,上麵修建涼亭,水中還養著各色錦鯉。
閒暇在涼亭烹茶賞蓮喂魚,也彆有一番樂趣。
所以,這冷宮是認真的嗎?
薑昕看著清風拂過,漫天海棠花雨,指著樹下隨口說,“要是那兒有秋千就好了。”
段修漠嫌棄地看她,被打入冷宮要求還那麼多的。
然後,某位口嫌體正直的暴君陛下當晚就給她弄出個秋千來。
薑昕翌日吃完早膳出來溜達就看到了秋千,驚喜極了。
段修漠見少女笑靨如花地跑向秋千,忍著上翹的唇角,“你……公主毛毛躁躁的作甚?秋千又不會跑。”
薑昕臉頰微鼓,“小四子,你是公主還是我是公主,你還敢對我說教?膽子真大!”
段修漠:“……”到底是誰膽子大?
不過少女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四子,快來給我推秋千。”
為了他的目的,暫且忍一忍吧。
某位暴君很好地給自己找好台階,忽視她對自己的頤指氣使,過去給她推秋千。
……
薑昕在段修漠這個大暴君所謂的冷宮裡悠然自在。
想吃什麼有什麼,偏殿還被改成書房,放了不少年輕姑娘會喜歡的話本子。
薑昕沒事就看看書,或是去後花園喂魚,再不然就裝天真地調戲某個皇帝不做,愛裝太監的男人。
段修漠耳朵充血地咬牙切齒,這個不省事的女人。
然後,夏國百官就慘了。
陛下原本性格就陰晴不定,這幾日更像是吃了炮仗一樣,不點也炸。
首當其衝的就是先前去梁國接親的使臣團。
有一個是一個,不是腦袋落地,就是烏紗帽不保。
就連誠王段正奕也陛下訓得狗血淋頭。
讓他們給他接回來個混賬女人。
滿肚子氣不能對她發,元狩帝還不能對段正奕他們發了?
段正奕等官員:“……”
皇兄/陛下這病情看著是越發重了。
不是,皇帝要是不想梁國送公主來和親,之前拒絕就好了啊!
誰敢對他說三道四的?
現在,公主入宮,他不滿意了,把人打入冷宮,轉頭還要找他們這些接親的人麻煩?
這不是神經病嗎?
但暴君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
灰頭土臉的段正奕從禦書房裡出來,看了一眼後宮的方向,低眉順眼的表情有一瞬的陰沉毒辣。
薑昕那女人怎麼回事?
那天晚上她明明表現得很想跑的?
他都給她安排好了,結果她還是被送進皇宮了。
難道她是故意耍他的?
但也不像,一路來,他很肯定,那女子沒什麼心機,單純好騙,膽子還小,被他幾句話,就對段修漠恐懼到直哭的。
她應該不可能想進宮給段修漠當妃子才對?
那就是她單純沒用沒能跑出來?
真蠢!
現在好了,被打進冷宮了吧?
還不知道她此時怎麼哭呢?
隻是,段正奕想著薑昕那張絕色的臉蛋、窈窕的身段,心裡好不可惜。
本還想把她騙到手裡慢慢玩的。
不過也沒事,等段修漠死了,整個夏國不都是他的嗎?
到時候,她還不是任由自己玩弄。
……
這日薑昕翻出一把琴。
她撥了撥琴弦,音色悠揚空靈,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