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漠摸著她的頭發,“無論如何,對你沒傷害就好,也或許,這是我們累世的緣分,我投身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等待你,與你相遇相愛。”
薑昕捂著滾燙的臉頰,這男人的情話真讓她有些遭不住了。
“對了,今晚的刺殺你有頭緒嗎?”
段修漠眸中劃過冷冽的寒光,“嗯,是朕小瞧他了。”
“啊?誰?”
薑昕頓了頓,“你是說瑞王世子段正典?”
段修漠啄了一下她的紅唇,“朕的愛妃真聰明。”
薑昕捶他,“少來,但段正典是你堂弟,你若出事,還有段正奕這個親弟在呢,輪得到他嗎?”
“段正奕那廢物怎麼鬥得過他?朕若身死,他扶持段正奕幾年,待時局穩了,他獨攬大權,隨時都能弄死段正奕自己稱帝。”
段修漠冷嗤,“當年,朕常聽說,瑞王是孝宗最疼愛的小兒子,若非他年紀過小,怕是早就取代先帝坐上皇位了,或許是他聽著聽著,也覺得大夏皇位該是他們瑞王府的。”
薑昕問他:“你之前就從沒懷疑過他嗎?”
段修漠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遇到你之前,朕從不信任何人。”
他會重用段正典,一來他確實有能力,二來……
“他當年主動服下了竹先生研製的蠱毒。”
薑昕雙眸微睜,“難道竹先生也是……”
清楚他的病,又能製出讓他發狂的詭異藥粉,世間能有幾個呢?
難怪前世他會在攻下梁國的時候就暴斃。
段正典不說,竹先生卻是段修漠的心腹,要暗算他太容易了。
“朕這次確實是大意了。”
薑昕摟住他的脖子,“你也說了瑞王是先帝的弟弟,怕是他覬覦皇位、布局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是人,又不是神,哪兒能做到萬無一失。”
段修漠原本心裡戾氣翻滾。
想要殺他的人,盯著他皇位的人,數都數不清。
從前他不在意,成王敗寇,誰有本事誰就來。
但現在,他們幾次想對她動手,掀他的逆鱗。
他如何能容?
不過此時小姑娘軟軟糯糯的安慰話語入耳,段修漠眸中的寒意散去,指腹眷戀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他們傾儘所有布下這一局,想把朕的命徹底留在獵場,卻算錯了你。”
她不僅是他的天仙,還是他最大的福星。
少女驕傲地揚起下巴,俏麗極了,“我就說,我很厲害,很聰明的!”
段修漠失笑,墨眸柔情萬千,情不自禁地含住她的唇瓣,隻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氣息交融。
“昕兒……”
他的妻子,他怎麼能這麼愛她呢?
……
控鶴衛不愧是帝王親衛,很快就召集足夠的兵馬入山尋找他們。
薑昕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外麵馬兒的嘶鳴聲。
段修漠的坐騎是馬王,極有靈性。
它會嘶鳴提醒,證明來的是救兵。
薑昕艱難地掀開眼皮,困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段修漠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是控鶴衛找來了,沒事,你繼續睡,朕抱你回營。”
薑昕抱著他的脖子,嘟囔了一聲,安心在他懷裡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營帳裡那張寬敞舒服的龍床上。
薑昕沒忍住幼稚地滾了一圈。
她確實是被他養得嬌氣到不行了。
就驚心動魄了一晚上,在外將就了幾個時辰,她就覺得受不了了。
“娘娘,您醒了嗎?”
綠漪在屏風外小聲問道。
薑昕有心疾,自上次在宮道上受驚後,承明宮……應該說如今整個皇宮就沒人敢在她麵前大聲說話。
上次在春雪亭設宴,所有命婦貴女也是輕聲細語,對她恭恭敬敬的……
薑昕原以為她們都是聰明人。
結果,原來是段修漠派人警告了一圈。
薑昕扶額,所以,她還裝什麼端莊嫻靜呢。
怕是夏國上下早就把她當成手段了得、蠱惑聖心的妖妃了。
算了,也無所謂,反正就算他們看她不爽,還不是得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叩拜她嗎?
畢竟誰真有頂著九族消消樂的勇氣罵她呢?
“嗯。”
薑昕坐起身,悠然地伸了伸懶腰。
綠漪領著宮女輕手輕腳進來服侍她。
“陛下呢?”
“回娘娘,昨晚夜獵,瑞王世子一夜未歸,今早有人在叢林裡見到……”
“直說就是,昨夜都經曆了刺殺,還有什麼能嚇到本宮的。”
“是,今早有人在叢林裡見到瑞王世子的殘肢斷骸,大理寺和刑部初步推斷世子應該是受到黑瞎子的偷襲,不幸遇難。”
薑昕詫異。
段修漠行動這麼快的嗎?
半夜從山洞回來還能出去搞死段正典。
這精力,這報仇速度……
薑昕唇角微抽,有點想笑。
“瑞王那邊怎麼說?”
“瑞王和瑞王妃承受不住喪子之痛,已經暈厥過去了,陛下派人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