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蠱雕滿是殺意的話語,元易神色平靜。
這些妖族之人敢牽製玄都,自然敢對他們出手,沒什麼好意外的。
而帝俊能夠下令讓妖族來侵擾人族,他的決心便不需要再懷疑。
那位天帝,可向來是行事果決之輩,會下這樣的命令很正常。
元易與雲霄她們說此行會有一定的危險性,可不是虛言。
隻見那蠱雕直接幻化出一尊遮天蔽日的身影來,人臉鳥身的真身,一聲鳴叫,尖銳的聲音刺耳,更是一種元神攻擊手段。
一張巨口吞噬天地,直接就對著元易吞來,這一方天地都被儘數納入其中,要被其吞下腹去。
大羅氣息彌漫,道則垂落,禁錮虛空,氣機鎖定在元易身上,讓他難以閃避。
不過元易本身就沒有閃避的意思,這蠱雕的大羅之境,根基著實不咋地,隻以道行的渾厚而言,自己一身的先天靈寶,可不懼他。
陰陽二氣纏繞於截天劍上,先天煞氣與截天劍相融,凜冽殺機蕩漾開來,元易不閃不避,徑直迎了上去,一道陰陽神光化作劍光,成天地一線,直接對著那吞噬而來的大口斬去。
黑白二色流轉,消融萬物,煞氣彌漫,侵染大道之力。
沒有諸般異象,唯有這一道凝聚成一線的劍光斬過。
所過之處,無物不斬,虛空留下一道平整的殘痕,光滑如鏡。
那一張吞噬天地的鳥嘴直接被齊整得分作兩半,鮮血傾瀉而下,氣息消散歸寂,屍體向著下空墜落。
隻是下一刻,那墜落的屍體消散,一道身影在元易另一個方向重新凝聚,看起來竟是毫發無損,隻是身上的氣息紊亂了幾分而已,
在其現身之時,元易的神識就再一次將其鎖定。
“果然是這樣嗎?能殺,卻殺不死。”
元易看著這尊妖族大羅,歎了口氣。
他動用了自身的本命神通,以截天劍斬出,確確實實能夠斬殺大羅,可他卻沒辦法真正的殺死一尊大羅存在。
大羅之境,道果映照時光長河,一證永證,一身永存,自身的過去現在未來,皆為其自我,可以肆意地掌控自我的時間軸,大道證於天地,道之所及,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以其大道演化的無儘可能之中,隻要不能鎖死其所有的命運未來演化,就難以真正將其斬殺。
自身的牢固根基,以及截天劍的威能,元易雖然還沒有踏出證道大羅那一步,但單純的數值,足以滅殺了眼前這位自斷了前路的妖族大羅。
可大羅之境與太乙之境,有著本質的差彆,對於元易來說,對方就是一個機製怪,能殺,但殺不死,甚至重傷都難。
因為對方被自己斬殺的那一種可能,每次都被其以大羅道果避開,操縱其自我的命運線,逃過了元易的攻伐。
“倚仗靈寶之威,你的手段確實恐怖,聖人弟子,當真了不得。”
蠱雕冷笑,目光之中殺氣濃鬱。
“可靈寶在如何強大,沒有大羅道果,隻以太乙之身,你能奈我何?太乙之境不過是收束了自身,修得自我圓滿,在大羅麵前,任你百般手段,也不過是無數演化未來的之一罷了。”
“是嗎?那你為何不對我動手?貧道雖是太乙,可大羅之境,你領悟似乎並不比我更透徹幾分。”
元易雖然還沒有證道大羅,可對於大羅之境,他有著足夠的理解。
在地府體驗過那樣的偉力,他知曉大羅之境能夠做到怎樣的事。
大羅之境可以演化無窮無儘的未來,可自己還安然無恙站在這裡,就說明對方再如何演化,在所有的可能之中,他都奈何不了自己。
自己隻是封死不了其大羅道果演化的所有未來可能性,所以斬不滅其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