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水洲表情倏然緊繃。
他眼神厭惡,“宋裡裡,我還以為你這些日子是變了,沒想到還是那麼惡毒,我警告你,若你真敢對小梨做什麼,我不會放過你的。”
“今天我不動她,可明日後日呢?”
宋裡裡勾起柳葉眉,“你又不可能永遠把她護在身後。”
這話狂妄,把淩水洲氣得夠嗆。
但腦子裡忽然又蹦出一個念頭來,他立馬道,“誰說我不可能永遠將她護在身後?!”
等著瞧!
他今天就要將宋裡裡那些惡毒的想法給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淩水洲說完,也不和宋裡裡坐一起了。
他起身去了演練場上,調試待會兒也用到的弓。
這一走,宋裡裡感覺天也藍了,草也綠了,就連空氣都跟著清新,渾身散發著愉悅的味道。
看著不遠處淩水洲那勢在必得的模樣,宋裡裡知道他想乾什麼。
淩水洲想拔得頭籌,然後向聖上求一道迎娶宋梨的旨意。
畢竟隻有宋梨嫁進門,才能永遠被他護在身後。
但宋梨也知道,以淩水洲的本事,是不可能贏下第一的。
哪怕他真能贏,徐皇後坐鎮,也斷然不會叫他搶了風頭。
所以說那番話刺激淩水洲,隻是想讓他離自己遠點。
片刻的寧靜也是寧靜嘛!
正想著,眼角餘光撇見了遲聿。
他今日換了一身段墨色衣衫,長發高束,隻用了個玉環固定,行走時衣角隨風翻起,翻皮的長靴若隱若現。
配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剛出現,場上就有好些女子羞紅了臉。
宋裡裡也看得有些呆。
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在心底笑話自己沒出息。
遲聿都已經有心上人了,她還死纏著不放做什麼。
而且昨晚倉頡不也說,讓她應該學會放下嗎?
宋裡裡生硬地彆開目光,想將腦子裡關於遲聿的那部分給撇出去。
遲聿行至看台前,湛黑色的眸子掃過眾人,在宋裡裡身上停留半瞬。
旋即,抿緊緋薄的嘴唇,繼續朝著宋裡裡眺望的方向走去。
不到十米,有把大弓朝他迎麵飛來。
他抬手直接攥住,動作快準狠。
“皇叔!”淩水洲氣喘籲籲跑上前,眼神畏懼又恭敬,“沒傷到你吧,方才我想試試拉開這把大弓的,沒留神脫了手。”
哪知道那麼準,差點飛上遲聿的麵門。
“沒那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了。”遲聿將弓丟回去,“這不是你能駕馭的。”
弓砸在淩水洲手上,弓弦微微顫動。
他望著遲聿,覺得話裡有話。
可再想,又覺得不可能。
遲聿不說弓,還能是說什麼?
不就是嘲諷他沒那本事,連把弓都拉不開嗎!
他是拉不開嗎,他是剛才沒掌握好力道罷了。
正想著,小太監跑過來,“世子殿下,弓拿錯了,這把才是演練場常用的。”
淩水洲接過新弓試了下,輕鬆拉了個滿弦。
看吧,就說他能行的!
“日後不是演練場的東西,彆往一起擱。”淩水洲板著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