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眉頭微皺,這時候打針多是打的青黴素、抗生素一類的藥,很多都是帶有一些副作用。
但條件有限,有就不錯了,也就是京城附近,偏遠的地方都不一定有。
徐得庸道:“那就先吃藥吧,捂一捂要是能出汗就應該能退燒。”
鄭醫生點點頭道:“好,我去給配藥。”
說罷坐到旁邊拉開抽屜,瓶瓶罐罐的一大堆,仔細看了看,用小勺將藥片放在裁剪的報紙上。
徐得庸看了看,有那種大白藥片子,應該就是安乃近。
這玩意可是退燒的“神藥”,是德子在二十年代合成出來的,我們52年滬上五洲製藥廠才研製成功。
從這之後,很多人小時候都遭受過吃這種大白藥片子的痛苦。
不過到了七十年代外國很多地方就禁用了,因為有不良反應,我們八二年也將其列入淘汰的藥品,可直到20年才明令禁止。
鄭醫生簡單包了包,看向徐得庸道:“暖壺裡有水,將藥喂給她吃吧。”
周山咳嗽一聲道:“那個……鄭醫生,之前打針的那個女護士呢?我們這雖然都是同誌,但畢竟男女有彆,能不能讓幫忙照顧一下?”
“這麼晚了,人家也要休息啊。”鄭醫生微微一翻白眼,起身道:“你們大老遠來的,不回去就在這簡單休息,我先去睡了,有問題再叫我,藥費明天再說。”
“哦,還有等會彆忘吹滅燈,要節省煤油”
說罷就進了裡屋。
周山看了看徐得庸道:“得庸同誌你來喂吧,治病不拘小節。”
徐得庸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倒了杯水,等溫度合適後將陳雪茹扶起來道:“醒醒,吃了藥就好了。”
“嗯……。”陳雪茹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張嘴。”
陳雪茹發乾的嘴唇微微張開,在略顯昏暗的煤油燈光下有種柔弱的美感。
這強勢的娘們也有今天!
“張大點。”徐得庸說著將藥倒入她的嘴裡。
陳雪茹的臉頓時被藥苦的皺起,下意識的想要吐出來。
“不準吐,喝水咽下去。”
“咳咳咳……好苦……。”陳雪茹在藥苦的刺激下清醒了一些,勉強咽下還被水嗆了一口,咳嗽了幾下,還皺著眉嘟囔兩個字。
徐得庸沒搭理她,給她蓋好被子,又將旁邊床上的有些破舊的墊子給覆在上麵。
周山在一邊待的有點不自在,見他忙活完便開口道:“得庸同誌,有鄭醫生在,我們都留在這也沒多大用,要不我先回去,您這陳雪茹同誌認識,有你在我放心。”
徐得庸勸道:“這麼晚了,您一個人走夜路不太安全,明天一早再回吧。”
周山道:“放心,這路我熟,明天地裡還有不少活,大食堂是挺好,就是大家夥的積極性沒有以前高了,我得回去看著點。”
“那好吧,這手電您帶著吧,明天要是陳雪茹同誌的燒退了,我就回去乾活。”徐得庸道。
周山邊往外走邊道:“不急,多待一天,等陳雪茹同誌好利索了再回去也不遲。”
徐得庸將其送到門口,關上衛生室的門回到屋內。
屋內變得安靜,唯有陳雪茹略顯粗的呼吸聲。
旁邊桌子上煤油燈冒著細細的黑煙,他正要上前吹滅。
“徐得庸……。”陳雪茹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徐得庸收回嘴裡的氣,過去小聲道:“乾什麼?”
陳雪茹微眯著眼睛,可憐兮兮的道:“我……暈的厲害,還有些喘不上氣,不會……要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