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依送回寒王府後,秦水寒又馬不停蹄的去找秦奕。
對幾個尚有一口餘氣的殺手,兩人信心滿滿的開始審訊。
“我紮!”
好不容易弄醒一位,秦奕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銀針甩了過去。
黑衣人用死魚眼盯著他。
頃刻間,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人,又少了一個。
秦奕和秦水寒對視一眼,又歎了口氣。
秦水寒擰緊眉頭,到底還是依依厲害,一給他們開口的機會,這些殺人便紛紛自儘,都不知道毒藥到底藏在哪裡。
“五哥,你說我們也封住了這幫人的大穴,怎麼還是讓他們自儘了呢?”
秦奕望著不知從哪裡搞來的幾根銀針,傻傻的攥在手裡。
看著牢房裡的屍體,秦水寒沉了沉眼眸。
“你嫂子同時行針,穴位精準,和我們運功的穴位怕是多有不同。”
秦奕又歎了口氣,一臉不甘的盯著眼前的屍體。
“五哥,就剩下剛才那一個活口了,我們可得好好審問,不能把他弄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走了出去。
他們來到另一個牢房,那裡扣押著唯一的活口。
“你們是哪裡的殺手?”
黑衣人麵如死灰盯著他們,如果自己不再泄漏一個字,是不是就能保住父親的命?
秦水寒對孤雪點了點頭。
孤雪拉了拉風領,拿起火鉗剝下他的指甲。
黑衣人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孤雪也歎了口氣。
那就再來幾片指甲吧。
可惜黑衣人即使疼得暈了過去,還依舊一聲不吭。
孤雪摳了摳衣領的金絲鑲邊,又看了一眼秦奕手中的銀針。
“奕王,可否接您銀針一用?”
秦奕把銀針遞了過去。
孤雪愣愣的盯著黑衣人的麵龐,嗖的一下,刺入黑衣人的臉頰。
“啊——”
這叫聲和五嫂刺入時一樣,直擊天靈蓋。
秦奕立馬挺起腰背,仔細看向孤雪所刺之處。
“這是什麼穴位?”
“屬下不知,不過這個地方是剛才主母所刺之處。”
孤雪指了指黑衣人的臉頰,他並不清楚林依刺的什麼地方,但剛才刺入之處留有一個小血點,他精準的刺入出血點的位置。
黑衣人終於忍不住求饒道:“你們、殺了、我!殺、了我!”
秦水寒冷冷的看著他,這個殺手似乎不同於一般的死士。
他也不怕死,但是有比死更令他害怕的東西。
“你害怕說出你的雇主,他們會殺了你的親人?”
黑衣人淚流滿麵,他真的隻想死,可是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是露出了一絲留戀。
秦水寒抽出插在他臉上的銀針。
“你叫什麼名字。”
“潘世仁……王爺不必查我…我早就是個死人…”
“本王知道,我對你們的雇主並不感興趣,不用問都知道是婁黎。”
黑衣人沒有說話,不過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慮,既然知道,那眼前的王爺到底想知道什麼?
“你是哪裡的殺手?”
秦水寒冷冷的盯著他,又將銀針刺入剛才的地方。
“啊——”
又是這個套路,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表態!
“白域亡魂!白域亡魂!”
秦水寒微微一愣,原來這幫殺手來自北疆的白域亡魂組織。
這個組織秦水寒也曾聽說過,組織的頭目召集的全是走投無路的窮凶極惡之人,並將他們的親人都扣押在山坳裡,但是好吃好喝從不虧待。
就組織而言,倒是個賞罰分明的地方。
不過萬一有人執行任務供出雇主,他們的親人也會跟著被殺。
據說被殺害的方式殘忍至極,五馬分屍還算是最輕的一種。
這樣的殺手並不是一般的富貴之人雇傭得起,看來婁黎真沒少下血本。
黑衣人的嘶叫聲依舊不減。
秦水寒嫌聒噪,又嗖的抽出他臉上的銀針。
秦奕湊到黑衣人的麵前,仔細研究剛才被刺入之處。
到底是什麼穴位呢?
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左浩然撞見,兩人的臉挨得這麼近,難道奕王還有斷袖之癖?
“奕、奕王…”
“左兄,你來啦,快來看看剛才五嫂刺的地方,我完全看不出是何穴位。”
孤雪一直在沉思,他覺得那似乎不是穴位。
左浩然舒了口氣,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他紅著雙眼,一臉冷厲,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了過去。
換下一身喜服後,左浩然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隻是眼前的黑衣人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左浩然走到秦水寒身旁,問道:“寒王,接下來該怎麼辦?”
“看戲。”
說完幾人又回到議事廳,商議了一宿,終於敲定了最終計劃。
等左浩然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左府時,已是第二日的巳時。
他以為讓沈詩樺睡到自己的臥房,就可以讓她安心入睡,誰知一回去就看到沈詩樺憔悴不安的小臉。
“浩然…你去哪兒了?”
沈詩樺緊緊拽著左浩然的手,她剛剛做了很恐怖的噩夢。
洞房裡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她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事實,隻記得自己蓋著紅蓋頭,一臉幸福的坐在喜塌上等候左浩然,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梅兒的叫聲。
“小姐,跑…”
話音未落,門外就失去了一切聲響。
沈詩樺嚇得掀開蓋頭,隻見幾個黑影魚貫而入。
他們向沈詩樺走來。
其中一個男子拿著短刀倏的一下跨到她的麵前,喜塌前的乾果被男子踩得咯吱咯吱作響。
沈詩樺嚇得說不出話,隻能哆哆嗦嗦的抓起手邊的枕頭往黑衣人砸去。
“彆,彆過來——”
眼前的黑衣人個個蒙著麵巾,露出一雙冷漠無情的雙眼。
仿佛他們不是殺人,而是砍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嗖——
幾個暗器飛來,又有一波人衝了進來,雖然也是黑色的夜行衣,但明顯是來幫助沈詩樺。
兩撥人立馬撕殺起來,沈詩樺死命的抓住屏風的木框,不敢動彈。
嗙——
一位蒙麵人被身著夜行衣的人刺了一劍。
頓時鮮血四濺,噴湧到了屏風上。
沈詩樺驚慌失措的退到喜塌,她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想逃離,卻覺得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一步也挪不動。
蒙麵人中,有一男子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沈詩樺,他是這次行動的帶隊人。
在兩方人馬打得不可開交之時,他不動聲色的瞅準時機向目標射出飛鏢。
沈詩樺,是他們今晚的目標之一,絕對不能失手。
眼見飛鏢就要射到沈詩樺,突然一陣寒流襲來,秦奕麵色陰狠的出了一掌,掌風改變了飛鏢的方向。
幸好,她沒有事。
左浩然一下子跳到沈詩樺的麵前,把她護在身後。
接著又有一波蒙麵殺手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
沈詩樺捂著鼻子閉著眼睛,她受不了這種血腥味,更加受不了撕殺時兵刃相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