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念以及大多數人不知道,甚至遺忘了某件事兒時,陸京懷可是一直記得那個叫陳默的男人。
陳默的采訪、雜誌,甚至是演講,他都去看了。
海天盜竊數據宣傳修複藥劑是他們研究出來並很快就打算上市時,陸京懷冷眼看著那條新聞,心裡想著的,是陳默不過如此這句話。
這麼重要的事兒,他怎麼可以辦成這樣。
陸家作為O國市場的合作夥伴,對於產品數據泄露這一事是有權追責的。
但那段令許多人焦頭爛額的時期,麵對陳氏派來的交涉的人,陸京懷是沒有為難什麼。
他隻是一邊安撫人心,一邊還要跟異國的父母溝通這件事兒,讓他們放心。
但很快,看到紀念頂著流言蜚語在學校裡學好吃好喝好的時候,陸京懷就知道大概是場局了。
不過陸京懷也有不知道的事兒。
就比如紀念表現那麼淡定,實際上也是為了暗示他放寬心,一切都在她把握中。
幸好,他還真看懂了,以至於在事發後那段時間,陸家那邊並沒有為難。
“之前的事兒肯定會讓他們很警惕,不能打草驚蛇。”
陸京懷也是這麼想的。
“我安排好人了,本地人,對那裡的地勢很熟,可以負責帶路。”
紀念說好,知道他的想法後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逛,最後要分開的時候,她拉住了要走的陸京懷。
陸京懷剛要回頭,她抓住他手腕的力度突然鬆了鬆:“算——”
‘了’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少年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轉身過來,銀灰眼眸在光下熠熠生輝,惹得人挪不開目光。
“什麼?”
小皇孫手心的溫度有點燙,也有可能是抓住了就沒鬆手一直握著的緣故,他的體溫都順著手腕傳了過來。
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紀念卡殼一瞬間。
本來不想說的話,最終在他溫水一般的注視下還是說出來了。
“有件事兒……想拜托你。”
陸京懷似乎很開心她主動開口,臉上笑意比下午兩點的光線還要晃眼刺目。
“你說,我幫你。”
他往街邊的路標杆上靠了一下,動作自然鬆開紀念剛想抽回去的手,微低著頭,目光定定的等著她開口。
這下紀念想反悔都不行了。
至今都無法對他美貌免疫的紀念,目光在光線下異常燦爛,惹得路人頻頻驚歎回頭的淡金發絲上停留一瞬。
開口道:“有個人的隱私,我不方便查,所以想要拜托你。”
陸京懷笑的溫柔,實際上心裡的陰暗麵已經擴大到他自己製止不住的地步。
他在想。
如果紀念說陳默的話,是該欣然答應,然後搜集一些假的罪證安排到他頭上,告訴紀念這是個私生活極其混亂的老男人,還是拒絕呢。
但拒絕的話……他好像做不到。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拜托人的時候會無意識的瞪圓一些那雙翡翠般的墨綠眼眸,眼裡除了對方的身影再也映不出其他東西。
幾縷卷毛細細軟軟的貼在臉頰邊,陸京懷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人是視覺動物,紀念恰好又漂亮。
於是這種漂亮可愛,在陸京懷眼中又放大了數倍。
誰會拒絕她呢。
誰會忍心拒絕她呢?
沒關係的,就算是陳默,他也可以的。
“可以……”
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就見麵前少女做賊似的看了一眼周圍。
陸京懷心想,這麼怕陳默知道嗎。
果然很在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