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又因為歌詞苦惱了一陣。
“想歌詞簡直比屎都難憋。”
實在沒頭緒,乾脆就擺爛了,打算明天放學後去找陳默,問問他有什麼寫詞的建議。
就把自己的草稿紙塞書包裡了。
她沒注意到,放在另一邊還沒來得及被夾進文檔裡的實驗記錄紙,不小心也混了進去。
“聽說這次藝術節會邀請投資方來誒。”
“那不是很正常嘛,畢竟隻要是從中畢業的校友都能來玩。”
“正常個毛線,投資方啊,你想想咱們學校最大的投資方有誰。”
說到這裡,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目光滑到往這邊的走過來的少女身上。
她穿著跟她們一樣的校服,一頭微卷的發被辮到一側露出乾乾淨淨的脖頸,濃密的睫毛懶散的垂著,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眼裡很快便蒙了層水光,像隻剛醒的貓,高貴又因為漂亮讓人挪不開目光。
“早啊……紀念。”
紀念走過來時,中間的女生有點磕磕絆絆的開口。
原本以為她不會回應的,但她停下了步子,墨綠的眸挪過來,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早,狄娜。”
狄娜一下傻了。
等到人走了,她才後知後覺興奮的臉漲得通紅“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她跟紀念不同班,偶爾的時候會一起上大課。
另外兩個也有點羨慕“早知道我也問好了。”
“我發小跟她同班,之前聽他說紀念特彆好相處時我還不相信呢。”
“哎呀,剛才就該問問紀念她爸爸會不會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討論的紀念回教室時,瞥見拐角電梯似乎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響?”
紀念叫了一聲,對方好像沒聽到。
便跟著走了過去,從背後戳了他一下。
賀響剛去辦公室送完信回來,感覺到有人戳自己,站住了腳,扭頭神色冷漠的看過來。
看清是紀念後,冷淡之色才消融,緊接著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扭頭——
“晚了,我已經看到了。”
紀念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並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賀響渾身緊繃了一瞬,卻被紀念敏銳的察覺,一把擼起了他的袖子。
手臂上一道被什麼東西打出來且沒有經過處理的淤青痕跡異常刺目。
紀念眸色陰沉了下去,說話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威嚴“誰打的。”
她開始回想。
是數學班的人,因為賀響不善言辭還內向,所以動的手?還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放學堵他。
不光是手指,賀響額頭那裡也腫了一塊,紀念天天跟著知了混,一下就看出了那是被人打的出來的。
麵對紀念這樣的眼神,賀響也說不出來之前糊弄老師說自己不小心撞的的話。
“……打架。”
賀響小聲道,還彆開了目光。
若不是紀念耳朵靈敏,還真沒聽清他說什麼。
“那肯定是對方的錯啊,你這麼老實的孩子怎麼可能主動招惹彆人。”
紀念就像那些寵溺孩子無下限的家長一樣,立馬篤定道。
聽到她的形容,賀響將頭彆過來,筆直的眼睫下深黑的眸宛若化不開的墨,往前走了幾步,把紀念逼到了牆邊。
“你覺得我老實?”
老實對賀響來說並不是個很好的詞,基本可以跟懦弱掛鉤。
紀念他們幫了賀響很多,但不可能哪裡都有他們這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