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如同洶湧的浪潮,在楚岩體內奔湧而起,他那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眼眸之中滿是驚愕之色,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原來,在療傷藥神奇藥力的驅動下,他受損的內腑正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快速痊愈,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修複儀器在體內高速運轉。與此同時,一些平日裡他從未察覺到的細微經脈,此刻也在藥力的滋養下蠢蠢欲動,似乎即將衝破阻塞,開辟新的通路。
楚岩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狂喜,猶如在黑暗中摸索許久的旅人,突然看到了曙光。他心裡門兒清,自己之所以卡在整勁境界遲遲無法突破,一來是家族那邊資源分配不均,對他這個旁支子弟不太重視;二來嘛,也得承認,自己的天賦資質確實有限。可萬萬沒想到,這一瓶療傷藥,不但迅速撫平了身上的重傷,剩餘的藥力竟如同靈動的精靈,沿著那些隱匿的經脈穿梭遊走,幫他打通了不少關鍵節點,讓他看到了晉級的一線希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楚岩哪肯放過這等良機,當下就在木桶之中,屏氣斂息,全身心投入衝擊明勁境界的苦修之中。
這邊楚岩在木桶裡為突破境界苦苦掙紮,那邊顧明川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慢慢張開,臉上滿是震撼之色。隻見楚岩那條原本斷裂耷拉著的右臂,在一種神秘能量的籠罩之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自愈。斷裂的經脈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巧手在精心修複,一點點重新連接、歸位;斷開的骨頭發出輕微的“哢哢”聲,仿佛在歡快地慶祝著重逢,不多時便嚴絲合縫地接好;被骨頭刺穿、破損不堪的肌肉與皮膚,也如同春天裡複蘇的花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愈合,不過短短兩分鐘,右臂便完好如初,連之前殘留的舊傷疤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乖乖,這係統出品,還真是逆天啊!”顧明川忍不住咋舌讚歎,心中對次元空間收納戒的神奇又多了幾分敬畏。
“不對勁啊,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人怎麼還不出來?”顧明川眉頭緊皺,心中滿是疑惑,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難不成是要突破了?”想到這兒,他迫不及待地從儲物戒裡翻出一副特製的透視眼鏡戴上,這可是他偶然從係統兌換來的稀罕玩意兒,據說能看穿一定程度的能量波動與人體內部變化。平常時候,這眼鏡也就是個新奇的收藏,沒想到今兒個派上了大用場。
要知道,整勁突破到明勁,這在各大武道世家那可都是機密中的機密,雖說有些家族會留下隻言片語的文字記載,但哪有像顧明川這般,能夠親眼目睹整個突破過程的。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顧明川興奮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透過透視眼鏡,顧明川清楚地看到楚岩在木桶之中穩穩紮下一個站樁姿勢,仿若一棵紮根千年的古樹,紋絲不動。緊接著,他發現楚岩體內的血液像是一群收到緊急指令的士兵,時不時在某些特定部位流速陡然加快,想來,這應該是勁力在體內奔湧運行引發的奇妙景象。
就這樣,楚岩引導著勁力沿著一條隱秘而複雜的線路,循環往複地運轉,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突然,楚岩渾身猛地一震,顧明川透過眼鏡,清晰地看到他體內的臟器、組織仿佛瞬間被激活,開始與站樁的姿勢默契配合,形成一種奇妙的共振。與此同時,一股全新的、陌生的力量在楚岩體內緩緩滋生,雖說此刻還如同一顆剛破土的幼苗,略顯弱小,但顧明川敏銳地察覺到,與之前的整勁相比,這股力量仿佛蘊含著一種質變的能量,就像是大人與小孩的差距,有著天壤之彆。
楚岩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將體內所有的疲憊與雜質都一並排出。緊接著,他雙目圓睜,眼中精光閃爍,身形一閃,從木桶之中一躍而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對著顧明川納頭便拜,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多謝主人成全!屬下幸不辱命,已然突破整勁大圓滿,正式踏入明勁初期!”
“哼,我早說過,跟著我,你絕不會一直原地踏步。”顧明川背負雙手,微微仰頭,一臉淡然地接受了楚岩這一拜。畢竟,為了招攬楚岩,他可是花了足足三千五百萬星幣,這一拜,算是物有所值。“隻要保住性命,區區明勁,不過是邁向巔峰路上的一塊小絆腳石罷了。起來說話。”
“是,主人!”楚岩恭敬起身,腰杆挺得筆直,眼中滿是感激與忠誠,“主人,如今屬下已突破至明勁初期,即便對上錢家那高手,雖說不敢言勝,但也有一戰之力,絕不會毫無還手餘地。若是主人想要報仇雪恨,屬下願為先鋒,拚死擋下那人!”
“罷了,眼下還不是時候。”顧明川微微擺手,神色冷靜,目光深邃,“那家夥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咱們先穩紮穩打,你先把這新境界鞏固紮實再說。”顧明川做事向來謹慎,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眼下楚岩剛突破,狀態還不穩定,貿然行動絕非明智之舉。
“是,屬下魯莽了。”楚岩低頭認錯,心中對顧明川的沉穩越發欽佩。
“行了,天色已晚,先去休息吧。”顧明川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楚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楚岩應了一聲,轉身退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顧明川的彆墅上,宛如給這座奢華的府邸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蘇瑤早早起床,哼著輕快的小曲兒走進廚房,準備給顧明川烹製一頓美味的早餐。她心裡美滋滋的,想著一會兒顧明川吃到早餐時驚喜的模樣,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
與此同時,作為一名自律的武道修行者,楚岩也在生物鐘的催促下準時起身。他簡單洗漱後,信步走出房間,恰好與蘇瑤打了個照麵。
“啊!”蘇瑤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鍋鏟差點沒拿穩,直接甩了出去。她驚恐地瞪著楚岩,大聲質問道:“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說著,她還揮舞著鍋鏟,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仿佛眼前的楚岩是個十惡不赦的歹徒。
“姑娘莫怕,莫怕!”楚岩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臉上堆滿了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我是顧明川的朋友,昨晚事兒急,來得晚了,便借宿在此。驚擾到姑娘,實在是萬分抱歉。”楚岩心裡跟明鏡似的,在這彆墅裡,能如此悠然自在地做早餐的漂亮姑娘,要說和顧明川沒關係,打死他都不信。所以,哪怕被當成壞人,他也不敢有半分怨言,隻求彆得罪了這姑奶奶。
“你真是顧大哥的朋友?”蘇瑤將信將疑,手中的鍋鏟依舊舉得老高,不過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你在這兒彆動,我去問問顧大哥。我可告訴你,我可是練過幾手拳腳功夫的,你要是敢亂來,小心我不客氣!”說著,她還示威性地晃了晃鍋鏟。
“姑娘放心,我就在這兒,絕不亂動。”楚岩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諂媚,活脫脫一個犯錯後乖乖聽話的小學生。
“小鳳,彆緊張,他叫楚岩,確實是我的朋友。”就在蘇瑤準備轉身去找顧明川的時候,顧明川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廚房外傳了進來。
“楚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誤會您了。”聽到顧明川的聲音,蘇瑤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俏臉一紅,滿是歉意地對著楚岩說道。
“無妨,無妨,是我唐突了,沒提前跟姑娘打個招呼,嚇到姑娘,罪過罪過。”楚岩連忙擺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心裡卻暗自鬆了口氣。
“你們倆啊,彆在這兒互相客氣了。”顧明川笑著走進廚房,看著兩人,一臉和煦地說道,“以後都是自家人,彆搞得太生疏。”
“嗯,知道了,顧大哥,楚大哥,你們稍等,我做好早餐就叫你們。”聽到顧明川那句“自家人”,蘇瑤的臉更紅了,像是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她慌亂地低下頭,借口做早餐,匆匆轉身背對著兩人,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