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良在高管家的引領下,怒氣衝衝地朝著楚開心的住所走去。
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乖張本分的小兒子,今日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僅打傷了楚成軒,還敢辱罵他。
此時的楚開心正手持菜刀,披頭散發的站在住所外麵,猶如陷入絕境的幼虎,向敵人展示著他的獠牙。
與他對峙的家丁們都被他的氣勢震懾,不敢輕易靠近。
楚世良一踏入這裡,就看到楚開心這副擇人而噬,毫無形象的模樣,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小畜牲,你想乾什麼!
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竟敢目無尊長,打傷兄弟,還辱罵為父,你可知罪?”
楚世良以為隻要他這麼說了,楚開心定然會嚇得扔下手中菜刀,跪地磕頭認錯。
哪料楚開心隻是冷冷一笑,絲毫不懼他的威嚴,眼神中沒有半分感情,形同陌路的反問道:“老匹夫,我何罪之有?”
楚世良憤然指向楚開心,氣得嘴唇哆嗦:“逆子!你你你你……你……”
眼見楚世良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屁來,秦芸突然尖聲嗬斥道:“你這逆子,還不認罪!
成軒好心與你切磋,你卻下此毒手,到底安的什麼心!”
“好心切磋?”
楚開心突然扯掉上身衣服,露出青一片紫一片的皮膚。
還有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仿佛在訴說著這十年來的悲慘遭遇。
“敢問侍郎夫人,這也叫公平切磋?!”
楚世良愕然看著楚開心身上的傷痕,詢問秦芸:“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芸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說瞎話,顛倒黑白是非道:“這小畜牲平時頑劣,受些罰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楚開心真恨不得衝上去手撕了這賤人!
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這賤人既然包庇她三個兒子,那就說明她對一切都知情,甚至在暗中指使!
楚開心憤怒的眸中仿佛能噴出火來:“我平時頑劣?
侍郎夫人,你可真是開局一張嘴,故事全靠編呀!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你們這幫畜牲欺淩也叫頑劣?
如果我這叫頑劣,那你生下的三個畜牲的所作所為又叫什麼?
仁義道德嗎?”
秦芸大怒:“逆子住口!”
楚開心手中菜刀一指秦芸,反而加重了語調:“自從我母親突然暴斃,你們是如何對待我的!
平日無緣無故毆打我也就算了,還逼我喝尿,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若不是我命大,焉能活到今天!
不,以前的楚開心已經被你們這幫畜牲折磨死了!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任由你們欺辱!
你們如何對我,我就如何對你們!”
楚世良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後好大兒楚業成和二兒楚成傑。
其實楚開心的遭遇他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秦芸見楚世良有責備楚業成的意思,急忙擋在楚業成身前,陰沉著臉,冷聲道:“豎子之言怎可輕信,業成素有仁孝之名,又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
她在提醒楚世良,殿試在即,如果楚業成名聲受損,唯恐會失去爭奪狀元的資格。
子憑母貴,楚世良打心裡是偏袒楚業成三兄弟的。
何況楚業成是他精心培養的接班人,楚家的興盛還要靠楚業成。
至於你楚開心,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
誰讓你不夠優秀呢!
心中有了計較後,楚世良又把臉板起來,瞪著楚開心訓斥道:“把你的衣服穿上,光天化日之下,赤著上身成何體統!
即便成軒他們之前對你有所不當,你受的也隻是皮外傷。
可你現在又是怎麼對的成軒?
下如此狠手簡直有辱斯文,這是在敗壞我楚家門風!”
這話破滅了楚開心眼中那最後一絲對親情的希冀。
他以為身上的傷會喚醒楚世良的良知,誰知道這老匹夫枉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