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世良手臂下意識的一抬,差點忍不住送楚開心一巴掌。
但關鍵時刻想起衍和帝的交代,硬生生控製住了這股衝動。
“逆子,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爹,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稱呼我!
如此不尊禮法,不怕遭雷劈嗎!”
楚開心冷笑:“禮法?嗬嗬……老東西,你有什麼臉麵跟我講禮法?
大衍國的禮法就是讓侍郎家的嫡子住破木屋;
讓庶出的王八羔子聯合起來虐待嫡出嗎?
楚世良,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捫心自問自問,你有什麼臉麵跟我講禮法!
十六年了,你有管過我一分一毫嗎?
我憑什麼尊你敬你,你配嗎?”
楚世良被懟的啞口無言,臉色鐵青,沒有絲毫悔改之意,隻有他的權威受到挑釁後,難以壓抑的無限憤慨。
他猛然一甩衣袖,走出屋門,沒一會兒,又帶著高管家和幾位家丁火燒屁股的趕來。
剛進屋就看到楚開心在楚成傑身上摸出一袋銀子。
楚世良找到了宣泄口,怒其不爭道:“逆子,你還敢說你沒偷盜!”
楚開心氣炸了:“這他麼我的銀子,是他硬搶的我!”
楚世良看著那鼓鼓囊囊的一袋銀子,質疑道:“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你以為你是名滿京城的小歌神嗎?寫首歌賦就能掙很多錢!”
楚開心差點沒忍住告訴楚世良,沒錯,老子就是小歌神!
隻是他要這麼說了,楚世良就會信嗎?
隻怕未必。
反而會引起高平公主的猜忌。
這娘們兒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如果他敢自爆自己就是小歌神,彆管真假,這娘們兒肯定會先除之後快。
楚開心隻好放棄自證,選擇他證:“那你說這麼多銀子,楚成傑是從哪裡來得!
你說這不是我的,又怎麼證明是他的!”
楚世良看著鼓鼓囊囊的袋子,大言不慚道:“當然是你二哥平時積攢下來的。
你繼母每月都會給他們一些例錢。”
說到這裡,楚世良突然沉默了一下,意識到楚開心同樣身為他兒子,似乎沒這待遇。
要不為什麼會想著偷楚成傑的銀子呢!
“把錢還給你二哥,從今日開始,我每月也會給你一百文例錢,切不可再行偷盜之事。”
楚開心愣了一下,這老匹夫變性了不成,怎突然想起對我好了?
雖然一百文例錢聽起來不多,但足夠一個普通四口之家生活半個月。
不要白不要。
“侍郎大人,你受什麼刺激了?
還是我娘昨晚給你托夢了?”
楚世良一臉的黑線,心裡抱怨:“若不是萬歲爺突然提起你,我才懶得管你!
我有三個兒子,何愁你這一個!
你就是個禍害,侍郎府不寧全是你這多餘之人造成的!”
楚開心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楚世良,心中暗忖:“這老不死的不是想真心對我好,似乎是被逼的?
誰會逼他?
難道……”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昨晚那位大叔絕對是宮裡出來的,他應該把我跟他說過的話,告知給了當今萬歲爺!
也隻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的通,楚世良這老匹夫突然憑白無故的對我這麼好。
我且再試他一試。”
想到這裡,楚開心突然指著散落一地的炊餅痛心疾首道:“你瞧瞧楚成傑這敗家子兒乾得好事!
我好好的炊餅他全都給我扔到了地上!
侍郎大人家真有錢,糧食都能隨便糟蹋。”
楚世良一驚,衍和帝早朝的時候念了首憫農,特彆強調了一下要珍惜糧食這事兒。
這要是傳出去,那就是在和皇帝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