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推門而入,兩盞台燈將宿舍切割成明暗交錯。
芬格爾深陷在轉椅裡,液晶屏藍光映著他扭曲的五官,畫麵裡斷肢正隨著電鋸嗡鳴飛濺。他一邊倒抽冷氣,一邊往嘴裡塞著吃的。
“沒想到一點了你們還沒睡。”楚子航看了一眼手表。目光掃過占據大半張書桌的書籍堆。顧翊正用筆抵著下巴,麵前攤開的古老卷軸幾乎要垂到地麵。
芬格爾猛地扯下耳機,“麵癱師弟你可算回來了!這家夥從八點折騰到現在,根本不讓我睡啊!”
顧翊舉起泛黃的羊皮紙,“師兄知道獅心會送來這個嗎?”
“知道,會長親自取的。”楚子航將校服外套掛上衣架。
“原來如此,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不過這份東西儲藏在獅心會檔案館的最深處,隻有會長能進去。”
“怪不得,我說怎麼有點發黴的味道。”顧翊聞了聞羊皮卷。
楚子航的視線掠過橡木桌麵上傾斜的書塔,“這些書是用來乾什麼的?”
“還不知道吧!這位爺最近癡迷上尼伯龍根了,剛才把弗拉梅爾大師的手稿看完,現在又盯上了你們獅心會的老古董。我看他不僅要當S級又要當卡塞爾卷王,這是啥?比你優秀還比你卷?師弟你能給彆人留條活路嗎?”芬格爾搶先回答。
“但它是拉丁文的,我讀不懂,有詞典也很難。”顧翊抬頭。
楚子航走到顧翊身後,“拉丁文是一門‘死語言’,所以語法才重要,字詞句反正可以查字典。”
“問題是我連基礎語法都不懂,師兄你會嗎?”
“不會。”
顧翊突然揪住正要溜向床鋪的芬格爾,“對了,萬事通。你會拉丁語語法嗎?”
芬格爾睡衣領子被扯得歪斜,“輕點!我十歲前確實學過點拉丁文...”
顧翊突然扣住他手腕,眼神真摯,“那就拜托了,師兄。”
“彆!現在知道叫我師兄了?”芬格爾像被踩住尾巴的貓,炸起毛來,“我不想和你一起學習啊!你就讓我墮落下去吧!”
“你之前不是讓我享受青春嗎?幫我翻譯這些,下次假期我也可以帶你去芝加哥。想坐摩天輪我也可以陪你。”顧翊晃了晃手中黑卡。
&n!”芬格爾眼底迸發出餓狼般的綠光,“現在年輕人就該有這種求知精神!師兄這波挺你!”
“對了師兄,”顧翊看向楚子航,“這些文件能給除我之外的人看嗎?”
“既然沒有要求,那就默認可以。”
“那就好,”顧翊立即將詞典推向楚子航,“我們今晚熬個夜給它肝出來。”
“師弟啊…”芬格爾弱弱的說:“現在都一點了,我們不能明早再肝嗎?師兄很多年沒有這麼拚了,你讓我適應適應。”
“我等不及,”顧翊搖頭,“反正明天沒課,我回頭大出血請你倆在芝加哥吃好的。”
“拿來!”芬格爾奪過鋼筆狠狠蘸進墨水瓶,“今天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