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一怔,思緒被拉回,機械地點了點頭。
孟易臣順勢牽起她的手,扶著她慢慢起身。
兩人走出醫院,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池魚卻覺得有些恍惚。
坐在孟易臣車裡,她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腦海裡還是那道模糊的影子。
到家後,孟易臣輕聲催促池魚去洗漱,看著她走進衛生間,才轉身走向廚房。
他係上圍裙,從冰箱裡拿出食材,洗菜、切菜,每一個動作都略帶生疏。
鍋裡的油開始冒煙,他將蛋液倒入,“刺啦”一聲,金黃的蛋液瞬間膨脹,香氣彌漫開來。
池魚洗漱完畢,走進廚房。
孟易臣回頭看到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馬上就好,先坐會兒。”
池魚在餐桌邊坐下,看著孟易臣忙碌的背影,心情也有些複雜。
孟易臣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煎蛋、烤麵包,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在想什麼呢?”
見池魚心不在焉,他脫下圍裙,在她對麵坐下。
池魚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幾年不見,哥哥居然會做早餐了。”
以前在孟家的時候,她和哥哥一直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和大少爺。
“我也是現學現賣,你先嘗嘗。如果不好吃,等琴姨買了菜回來,讓她重新給你做。”孟易臣語氣溫和地回應,見池魚拿起烤麵包,吃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接著問道,“你沒跟我說實話,我感覺,你心裡有事?”
池魚咽下嘴裡的麵包,訥訥地開了口:“哥哥,就是我昨晚,有沒有對你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對你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孟易臣怔了怔,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握著刀叉的手,下意識地攥緊。
“哥哥?”池魚再次喚了聲。
孟易臣收回思緒,勾了勾唇,故作淡定,打趣地回答道:“你還能對我做什麼?不就跟小時候一樣,要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嘍!”
“……”池魚聞言,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也就是說,昨晚存在她腦海裡的一些模糊曖昧的畫麵,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她把哥哥當成了葉故淵。
然後對哥哥又摟又抱又親親的?
“這下,你應該會對我徹底放下戒備心了吧?昨晚,你都那樣對我了,我這當哥哥的,可一點都沒有趁人之危。”孟易臣挑了挑眉頭。
池魚有些尷尬地看著孟易臣,下一秒,又被孟易臣的帥氣所怔住。
晨光透過紗簾在孟易臣眉骨鍍上金邊,他挑眉時眼尾微揚,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意,非常陽光。
而且,他指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轉動刀叉,刀鋒折射的晨光恰好掠過他喉結,喉結隨吞咽動作上下滾動,也儘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真的沒理由,一直揪著五年前那晚的事不放。
“從我答應跟哥哥住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放下了。”池魚豁達開朗地回應。
孟易臣垂眸掩去眼底暗湧。
刀叉與瓷盤輕碰出清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