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去洗了澡,將臟了的衣服換下。
俞琴見她帶回來的西裝,不像是孟易臣的,不禁多嘴問了一句:“大小姐,這西裝是誰的?”
“我上司的西裝,古馳純手工定製的,你洗的時候,好些洗,彆弄壞了。”池魚淡淡地叮囑。
俞琴挑起眉梢:“大小姐這是談戀愛了嗎?”
“不是,他隻是受哥哥所托,特彆關照我而已。”池魚解釋了兩句,便沒再吭聲。
俞琴隻笑不語,待到孟易臣回來的時候,還無心說給了孟易臣聽。
“孟先生,大小姐有男人追了,她今天是披著一件男士西裝回來的。”俞琴滔滔不絕。
孟易臣聞言,微微皺眉,下意識地看向池魚的房門,語氣變得格外冰冷:“小魚兒什麼時候睡的?”
“大小姐幾乎每天都是吃過晚飯,就回房去休息了。”俞琴一五一十地交代。
孟易臣起身走到池魚的房門口,下意識地壓下門柄。
房門無聲滑開,孟易臣側身進房,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
池魚蜷著身子側臥,發梢淩亂地散在枕頭上,白皙的手腕和腳踝從蠶絲被邊緣露出來,在冷光下泛著青意。
他在床邊坐下,將她的手輕輕塞進被子裡,又小心地把滑落的被角往上掖,蓋住她的腳踝。
床頭夜燈突然亮起暖黃的光,池魚睫毛顫動,在眼皮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孟易臣怔怔地看著她蹙起眉呢喃:“我好恨你……”
沙啞的囈語像根刺,紮得他眼眶發燙。
是做噩夢了嗎?
“小魚兒,你恨誰?”
“……”
他問出的話,卻沒有再得到回應。
窗外的風掠過露台上的盆栽沙沙作響。
孟易臣就這麼坐著,視線一寸寸描摹她眼下的青黑、泛白的唇色,最後定格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手想撫去她臉頰邊的碎發,卻在半空停住,指節懸在距離她皮膚半寸的地方。
孟易臣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兩下,最終緩緩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半晌,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醒了這好不容易才陷入的淺眠。
走到門邊時,又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才將門合上。
俞琴見他皺著眉頭從池魚的房間裡出來,關心地問道:“是大小姐沒睡好嗎?”
“沒事了,琴姨,你先去睡吧!”孟易臣吩咐道。
俞琴點了下頭,回到了自己的保姆房。
翌日,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餐桌上。
煎蛋的香氣混著咖啡氤氳在空氣裡。
池魚咬著吐司的動作一頓,看著孟易臣用銀勺攪動咖啡,泛起的漣漪映著他沉下來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