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穩坐釣魚台,看著殿下的兩人互撕,沒有急著搭話。
鄭士元得了兵部尚書肯定的答複,便對著老朱請示道。
「陛下,微臣請示,將人證給帶上來,還請陛下應允。」
「準。」
當人證給帶上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兵部尚書的表情明顯多了點慌亂之色。
雖然極力掩蓋,但是隻要有人注意,還是能夠發現的。
人證三呼萬歲以後,鄭士元拿著一份文書,遞給了來人,對其說道。
「你看看這本,可是你舉報的那份文書。」
人證隻是接過了文書,翻來看了兩眼,便確認的說道。
「對,就是這本,陛下和眾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從下官家中找出書信比對。」
這就有點嚴謹,都這麼說了,查證的事可以往後麵放放,省的耽誤時間。
老朱直接道。
「查證的事可以以後再說,是不是誣告現在不用你管,現在你隻需要給咱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了。」
「是,陛下。」
「五年正月,大軍進擊漠北,兵部從各地調集戰馬充實邊關,補充軍備。」
「下官負責其中一批戰馬的審核,那一批戰馬本為良馬,不知何故,卻甚為普通,大部分達不到良馬的標準。」
「下官向上稟告,得到的答複卻是事情緊急,一切從全,先行調配再說。」
「下官雖心有疑慮,卻是不得不放行。」
「事後,下官雖覺得事有蹊蹺,戰況緊急,也不得不將普通的馬匹當做良馬送去,但是若是延誤戰機,罪無可赦。」
「便將此事整理,書於信件,送給尚書大人定奪。」
「其後就是尚書大人接見了下官,詳詢此事,似有徹查的意思。」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此事不了了之,尚書大人以此事沒有證據,越級上報給下官記過。」
「還有另外兩人也與下官有著相同的遭遇,不過他們上報過,卻是沒有再繼續上報給尚書大人。」
「下官從此在兵部做些書寫文書的工作,而另兩人比下官的遭遇好的多,現在升官了。」
「就這麼一件事,下官所說,一切為真,若有不實之處,甘願受罰。」
事情已經說的很詳細了,還有書寫的文書輔證,人證加上物證,再怎麼辯解都沒了用處。
還不信那就繼續傳召唄!看誰耗過誰。
這件事情的走向已經完全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兵部尚書不管說知道還是不知道已經沒用了,反而因為說錯了這麼一句,陷入了被動之中。
沒啥好辦法,嘴硬那就繼續嘴硬吧!
「臣有失察之罪,臣認罪,收受的禮金定當如數奉還,但是舉報之事,臣真的不清楚,也不知道這份文書是何時到了臣的治所之處,這個臣真的冤枉。」
一把鼻涕一把淚,兵部尚書的表情就是如此,不知情的還真能被這段表演給迷惑住。
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右侍郎柳謙貪腐證據確鑿,沒救了。
而兵部尚書作為柳謙的上司,失察之罪肯定沒得跑,若是一點不知情也說不過去。
嘴硬歸嘴硬,證據也是有,眾人在證據麵前,很自然的選擇了明哲保身,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並沒有給兵部尚書求情。
場中,也隻有兵部尚書一個人在演著自己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