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就四個字。
像是在稱讚老朱。
但是,懂得都懂。
養一大家子的人,沒有額外的收入肯定不行。
眼下敲打的效果應該還行,但是時間一長,養不起自家人,那就對不起了。
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大哥不說二哥,看不到的地方弄點油水,常有的事,隻要不爆雷,你還能都給砍了不成。
抱有這種想法的還不在少數。
有點怕,但不多。
老朱摸著石頭過河,看殿下的人俱都沉默,還以為效果不錯,臉上緊繃的神情終於是緩和了許多。
聲音也不複先前的那般嚴厲。
“官商勾結,以權謀私,這些咱都不允許,你們給咱記好嘍!不然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臣等謹記。”
見效果達到,老朱也沒在繼續敲打,而是換了個話題。
“胡惟庸,連日以來的大雨,長江黃河沿線受災情況如何?”
“大雨剛停,還在統計中,就這兩天的數據來看,荊江沿線受災比較大,江水入雲夢,起碼十數萬人受災。”
“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災情。”
“黃河沿線受災也比較嚴重,但是還在預料之中。”
“臣正在調派人手,前往各地賑災。”
“隻是戶部也不富裕,額定的賦稅已然不夠用,還需加征,初步預算大概三十萬貫,用於解決災情。”
額,好像哪裡不對。
三十萬貫這個數字你真的經過認真計算嗎?
把鄭雄上交戶部的錢算上不是剛剛好嗎?
老朱真的有點鬱悶,眼神緊盯著戶部尚書。
被老朱盯的有點發毛。
本來今天就惡了老朱,在老朱這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現在這三十萬貫,巧了不是。
官做到這裡,麵子相對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能夠為上司分憂才是一個官員應該做的。
戶部尚書腆著個大臉,絲毫不覺尷尬的說道。
“臣以為救災之事不能耽誤,眼下從各地征收已經來不及了,可由戶部將應天府提前繳納的銀錢征用,用於救災,鄭府尹家大業大,本來就是提前墊付的賦稅,沒了這筆錢也可再征,如此也不耽誤事。”
王鵬算是看清了戶部尚書的嘴臉。
提前繳納賦稅這件事,用了太子朱標的名義,現在沒人提太子,朱標被淡化了,自己有所預料。
矛頭對準了鄭雄也是應當。
但是,現在也忒不要臉了些。
白交一筆錢還不落好,當百姓得知不用交錢,現在又要交,反複無常的政策肯定會讓百姓罵娘。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引起騷亂就算好的了。
戶部尚書的話,其心可誅,妥妥的反派。
雖然知道戶部尚書不安好心,明擺著針對,但是王鵬絲毫沒有辦法。
因為胡惟庸這個中書省大佬也發話了,站在了戶部尚書的一方。
“臣以為應天府應當起重任,將錢由戶部征用,用以救災。”
“另外據臣所知,應天府如今的本錢都是十六樓所出。”
“鄭府尹雖管轄教坊司,但是教坊司同樣歸屬禮部。”